棣恒冷笑,“你不是头晕吗?”
明越:“我现在好了,不行吗?”
棣恒这才将他松开,嫌弃地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指,像是刚碰过什么脏东西似的。
明越:......
一时间,他对于棣恒的敌视又升高的一个层次。
这种小心眼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真是哪哪哪儿都配不上玉姐姐。
他们不敢多留,急匆匆地离开原地。
走出之后,风顷忽然脚步顿住,转头看向那块凶地。
玉昭阳疑惑道:“师兄,怎么不走了?”
风顷冷笑一声,“不留点东西再走,似乎不太合适。”
玉昭阳问道:“你要做什么?”
风顷双指捏出手中黄符,“近来刚学了一个逆转凶气的咒术,刚好可以试试。”
玉昭阳听懂了,“师兄是想要逆转这块地的凶气?”
风顷点了点头,只见他一手持符篆,一手拔出雷霆,将符篆贴在剑身上,口中默念着符篆上的咒文。金色的咒文顺着雷霆的光泽顷刻间流窜了出去,像是无数绚烂的流星从天际坠落,旋转着落在寸草不生的土地上。
玉昭阳看的呆了。这个咒术一看就是最高阶的,而且极其耗费修为。风顷......真的可以当宗月的后继者了。若是给他多几年的时间,她相信他的道术甚至可以超越宗月。
不愧是玄门之光,牛批!
随着咒文落在地上,黑色的煞气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嘶叫地向外冒出,越来越浓郁。
棣恒感觉到自己身体中的那一般黑色力量又在蠢蠢欲动,他握紧了手指,将玉昭阳拉到自己的怀里。
玉昭阳一愣,“怎么了?”
棣恒感觉体中的躁动略有平缓,“没什么,让我靠一会儿。”
“哦。”玉昭阳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明显感觉到他似乎有些难受。
棣恒微微眯眼,这股黑色的力量似乎对所有邪、煞、诡的气息都有反应,就像是一只饿了许久的怪兽,迫不及待地要将那些气息作为食物吞噬一般。
浓郁的煞气在遇到金光之后像是被捏住了蛇的七寸,根本无法动弹。
只听“砰”的一声,煞气忽然炸裂开来,像是被燃烧殆尽的黑色纸屑,纷纷扬扬地从半空落下。
从土地里散发出星星点点的金色光泽,就连原本腐烂的味道都淡了许多。
风顷这才收回了剑,口中默默念着超度的经文。
他一向厌恶阴山的邪术。不仅沾染杀戮,连人死后都不放过。这些被他们练成傀儡的人,未免太过可怜。
玉昭阳眼看着凶气散去,赞叹道:“这个术法还真是不错,回头定要让师兄也教教我才行。”
就在这时,森林中忽然起了一阵大风,树叶被吹的哗哗作响,像是有大片蝙蝠扇动着翅膀飞过。
这是……
空气忽然变得阴寒起来,有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落在众人面前。那人浑身裹着漆黑的袍子,只露了双眼睛在外面。额头上还有一枚黑色的符文,像是眼睛的形状。
“恭喜少主回归,在下幽九,已在此恭候多时。”
只听风顷一声冷嗤,“是你?”
玉昭阳问道:“师兄认识他?”
风顷道:“他就是当年大祭司手下的副使。大祭司死后,就来投靠了阴山。我还说刹海怎么和阴山联系上了,原来是他在其中牵桥搭线。”
幽九像是没听出风顷的讽刺,弓了弓身,“圣主和尊主都等候多时,诸位请随我来。”
随后,玉昭阳和棣恒几人跟在幽九身后向林外走去。他们一直提防着暗处的动静,生怕这阴山又生出什么诡计。
不过直到出了林子,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动。
在阴山的山脚处,伫立着一个高大的山门。山门用黑色的玄铁铸成,透着刺骨的冷光。两排黑衣男人手持长刀分别站里在山门两边,他们身形高大强壮,就像是生长在极寒之地的棕熊。当玉昭阳等人来到门前时,他们眼中的凶狠和恶意毫不掩饰,让玉昭阳有种他们下一秒就要冲上要拿刀砍下的错觉。
沉重的山门缓缓打开,入眼可见的是几座奢华气派的楼阁。但奇怪的是,眼下不过刚到八月,但是山顶却堆满了积雪,嗖嗖的冷风从门里往外吹着,冻的玉昭阳重重地打了个喷嚏。棣恒见此将外套穿在了她的身上,将她的手伸进自己的袖中。
“还冷吗?”
玉昭阳心中微暖,摇了摇头道:“不冷了。”
风顷和明越倒是还好,只是脸颊因为这忽而降至的寒意微微泛白。
幽九却恍然未觉,垂着头带他们向山上走去。走了一会儿,他像是什么想到似的,开口道:“尊主这些日子身体都不是很好,少主进去后切忌不要再惹恼他。”
风顷气息微顿,随之冷笑道:“他能有今天,还不是自己造下的杀孽?”
幽九解释道:“尊主也是迫不得已。”
风顷早已看的通透,面无表情道:“所谓迫不得已,不过是为自己开脱了理由。说到底,都只是为了一己私欲。”
幽九不再说话,心知再说恐怕会惹恼了他。
不过说起来也奇怪,尊主以前还对风顷一向不冷不热的,怎么自从他离开阴山后的几年,尊主就开始惦念起这个儿子了?难不成人老了,就开始念起旧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