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持续了三天三夜。
玉昭阳回到帐中,已是满身血污。
这些从魔刹出来的凶兽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力量竟涨了有三倍之多。
她几乎耗费了全力,也只是暂时镇压。然而凤泽的大军却已损伤过半。
帝恒一进来便看见她闭着眼睛,瘫坐在椅子上,冷寂的眼中浮现出心疼。
“尊上,喝点水吧。”
玉昭阳虽然口渴,却一动也不想动。
“不用。”
帝恒往杯中倒了一杯水,抬步来到她的身边,将杯子靠近她的嘴边,用手轻轻扶住她的身体。
“我喂你喝。”
玉昭阳嘴唇微张,帝恒蹲下身来,一手扶住她的头,小心翼翼地将水喂进她的嘴里。
甘冽的泉水沾湿了干裂的嘴唇。玉昭阳这才睁开了眼睛,看向帝恒,伸开双臂。
“抱我去床上。”
帝恒手指一顿,满脸的神情也僵住了。
“抱?”
玉昭阳看着他骤然变红的脸,忽然起了挑逗的心思,微凉的手指轻轻捏住他的前襟。
“怎么,不敢?”
帝恒僵着身体,错开了眼神,不敢看她。耳根却升起一片热意。
玉昭阳见他这手足无措的样子,手指微微用力,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
一霎间,双目相对。
帝恒的眼睛深邃浩瀚,像是漫天的星辰撞进粼粼的湖水,眼眸深处似乎闪动着金色的光斑,是她看过最漂亮的眼睛。
玉昭阳忍不住摸了摸他的眼皮,道:“怪不得凤泽里那么多小丫头整天追着你跑,这种漂亮却又拒人千里外的样子,果然很容易激发人的征服欲。”
帝恒看着她,问道:“那尊上呢?”
“嗯?”
“尊上……喜欢我……”
“哈哈哈哈!”没等帝恒说完,玉昭阳就笑出了声,“你可别逗我玩。你虽生的不错,但本尊可对孩子下不去手。”
帝恒脸色黑了黑,却见玉昭阳倒吸了一口冷气,似是扯到了伤处。
他这才发现,玉昭阳的盔甲之下晕开了一大片的血迹。
“你受伤了?怎么不说?”
帝恒顾不得旁的,连忙将她抱起。
虽然他起身仓促,但动作却无比轻柔,似乎生怕不小心动到她的伤口。
玉昭阳任他抱着,毫不在意地笑道:“别这么急,不过一点小伤。”
帝恒却不信,刚把她放到床上便拽住了她的腰带,想要扯开。
玉昭阳忽的捏住他的手,抬头看向他,“做什么?”
帝恒手指微顿,语气难得的强硬,“我看看你的伤。”
玉昭阳闻言,便把手放开了。
帝恒小心将腹部的衣服扯开,露出腹部的伤口。
说是伤口,不如说是血洞,伤口处一片狰狞,和周围洁白无瑕的肌肤形成惊人的对比,看起来触目惊心。
霎那间,帝恒瞳孔紧缩,生出剧烈的颤动。
他的手指轻轻停在伤口的边缘,哑着嗓子问道:“是不是很疼?”
“还好吧。”玉昭阳支着脑袋笑了笑,“我身体愈合地一向很快,过两天应该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帝恒却冷下了脸,“尊上也是女人,何时也能重视些自己的身子?这么重的伤,怎么可能不疼?”
“我说了没事……”
“说谎。”
“……你生气了?”
“没有,我哪敢生尊上的气?”
虽然帝恒矢口否认,但是玉昭阳就是觉着这孩子生气了。
可是她也没做什么惹他生气的事吧?
果然是叛逆期的孩子,让人抓不着性子。
帝恒全然不知玉昭阳竟是这般想的。若是他知道,只怕连表面的冷静都维持不了了。
“我给尊上疗伤。”
帝恒说着,坐到了床边,从怀中摸出一个紫色的瓶子。
玉昭阳看他将里面的液体倾倒下来,颜色像是黄昏时的池水,闪动着细微的金光。温度冰冰凉凉的,擦在伤口处,瞬间就驱逐了伤口处的灼热。
如莲花般淡雅的味道缓慢地飘了出来,有点像是帝恒平时身上的那种香气。
玉昭阳惊奇道:“这是什么伤药?擦上去竟然不疼。”
“这是……玄净天莲的汁液。”
玉昭阳闭着眼睛,“唔……还挺舒服。不过我听说这天莲长在水泽之地,平日里极难见到,你这又是从哪儿弄来的?”
帝恒脸不红,心不跳道:“偶然所得。”
玉昭阳闻言,也没兴趣追寻这天莲的来历,但却隐约记得这种天莲似乎味道颇为甘甜,不仅可以外用,可以当成蜜酿。
想到这儿,玉昭阳看向帝恒指间残留的,在他包扎好撤回手时,捏住他的手微微舔了一下。
“好甜。”
帝恒浑身如被电击,似乎有万千细小的电流酥酥麻麻地胡乱流窜。
他愣愣地看着玉昭阳,忽然间像是被火烧了似的,向后猛地撤回了手。
玉昭阳没想到帝恒动作如此激烈,茫然地看向他。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