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耀宗很是诧异地看杜春分,瞎说什么呢。
哪有娘不认识儿子的。
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这几年几次三番给他爹娘写信发电报,同在滨海的张连芳能收到,他爹娘不可能没收到。一封没回,现在又装不认识,是不是说明他们也想跟他断绝关系?
邵耀宗越想越有这种可能,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
他对爹娘的心冷了,又怕他们连累几个闺女,不得不跟他们撇清关系。可他从没做过对不起爹娘的事。他们怎么好意思反过来怪他。
然而这次邵耀宗误会了。
四年前他和杜春分相亲那天穿着半新不旧的中山装,衣服虽好,可他太瘦,很不合身。加上他因为执行任务,晒的跟黑碳一样。乍一看跟难民似的。
现在虽然称不上白,可捂了几个冬天,远远称不上黑。
那时候邵耀宗吃部队食堂,每天就那几样菜不说,赶上天冷,等吃的时候饭菜都凉了。哪像现在得空就回家吃带着锅气的美味。
邵耀宗脸上有肉,身体壮了,白衬衫撑得起来,黑裤子是新的,几乎看不到褶皱,跟省里下来的干部似的。说他跟以前判若两人也不夸张。
何况他娘心中没他,从没好好看过他,也没想到他日子滋润,潜在意识里还是四年前的邵耀宗,更没想到他突然回来,能认出他才怪。
邵耀宗很想掉头走人,可他一想此次回来的目的,喊道:“娘,是我。”
秦氏耳中一震,仔细看去,“老大?”抬手指着邵耀宗,“你还敢回来!?”三步并作两步走,教训邵耀宗。
邵耀宗愣住,纵然他有心理准备,也没想到他娘没容他进门就冲上来。
杜春分慌忙拽过他,挡开挥过来的巴掌:“你干嘛?”
“你是谁?”秦氏停下,瞪着眼睛打量杜春分。
厨房和堂屋里走出来三个人。两男一女。女的二十出头。两个男人一个三十左右,一个五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