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儿忍不住说:“谁稀罕去你家。连个人影都没,过去我自做啊?”
“也不是不行。”陈鑫立即应。
安安把书包往小美怀里一塞。
陈鑫慌忙躲到杜春□□后,“杜姨,救我!”
安安气结。
小美:“娘,咱家可没米下锅了。”
陈鑫不禁说:“不可能!”
小美反问:“我家我不知?”
杜春分实在不想说,“你家你有可能不知。”
小美直愣愣看着她娘,几个意思啊。
她咋记得她娘不是这种喜欢巴结领导趋炎附势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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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春分当然不是。她也不是烂好人。
好比她同情陈鑫打小没妈,陈鑫的脸被风吹的起皮,她不介意提个醒。让她给陈鑫买雪花膏,绝无可能。
雪花膏不限购,五谷杂粮米面限购,自家都得算着吃,没点好处她怎可能说这话。
陈司令也不是不讲究的人。
第一次因为下雨,儿在邵家吃顿饭就算了。再在邵家吃,杜春分没意见他都不好意思。所以让警卫员送来十斤米。
他家这一个月量。
陈鑫午在学校食堂,晚跟他在部队食堂吃,他爷俩每天在家吃早一顿,小米粥或者窝窝头就行了。再说了,早喝米粥不如喝小米粥。米不煮粥就得煮饭,煮饭还得炒菜,太麻烦。
杜春分朝厨房看一下。
甜儿跑过去,案板有个布袋,袋打开,赫然是花花米。
小美到门口就看见了,转向杜春分,不敢置信。
杜春分笑:“陈鑫他爸刚刚让人送来的。陈司令最近忙,晚很晚才回来,这个月陈鑫晚都来咱家吃。”
甜儿算了算,今天四月十五,这个月还剩半个月。十斤米,按陈鑫一顿半斤算,也足够他吃十天。
小美不禁说:“这样还差不多。”
陈鑫得意的抬起下巴:“我就说不可能吧。”
杜春分转向他:“晚吃?”
陈鑫想想,“杜姨想做做。杜姨做的菜帮都好吃。”
小美忍不住说:“马屁精!”
陈鑫用过来人的口吻:“不懂了吧?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杜春分挑眉:“信不信我真给你做菜帮?”
“我去做习题!”陈鑫抱着书包去堂屋,跟搁自家似的。
安安以前很瞧不混日的陈鑫。
去年高考分数出来,陈鑫险些超过她,安安有压力,赶紧随他进去,就怕陈鑫多学一会儿,几个月后的高考比她考得好。
他俩争分夺秒,不希望被甜儿压一辈的平平紧随其后。
甜儿不想失去老的位,也顾不跟她娘贫嘴。
『毛』蛋见她进去,拖着书包跟。
院里只剩小美一人。
老杜去首都开几次会,结交不朋友,托朋友打听过,戏剧学院和电影学院的录取分数比帝都学低多了。
小美没有高考压力,可她孤零零一人也蛮尴尬。
六个半孩都进去,王金氏忍不住说:“这些孩在一块挺好,吃饭比着吃,学习也比着学。”
杜春分收下的米,也是因为注意到这点,“就是做饭得用铁锅。”
王金氏听到“做饭”字,不由得朝西边看一眼,晚霞映满半边天:“我们家也该做饭了。我得回去洗菜,『毛』蛋他妈快下班了。”
杜春分转向她爹:“你是在这儿,还是跟我去菜市场?”
老杜在办公室坐将近一天,很想出去透透气。
杜春分就去拿菜篮。
初春时节有不菜,但几个孩每天用脑过度,杜春分没买青菜,而是买了一条草鱼和几块豆腐以及几张豆皮。
家里人口多,甜儿她们长身体,饭菜做的多,平时洗头洗脸洗脚都得用热水,所以杜春分家就烧两个炉。
她到家先打开一个炉淘米。
蒸米的空档她收拾鱼。
草鱼切块炖豆腐的时候,米蒸的差不多了,杜春分端下来,用蒸米的炉做鸡蛋煎豆腐。最后豆腐皮切丝焯水凉拌。
杜春分买的多,不论是鸡蛋煎豆腐还是凉拌豆腐皮都有一盆。草鱼炖豆腐更是两盆。不过草鱼多,豆腐,只放一块。
两盆鱼桌,陈鑫惊呼:“好多鱼。”
杜春分:“里面有豆腐,不许只吃鱼。过些天就高考了,必须荤素搭配。”
陈鑫连连点头:“杜姨,我觉得吃了你的饭,回头我一能考帝都学。”
天『色』暗下来,邵耀宗没注意到门口,听到这句话脚步一顿险些被门槛绊倒,“陈鑫,我觉得你再贫,回头我一会告诉你爸。”
陈鑫眼珠一转:“邵叔叔说杜姨做的饭菜不好吃?”
邵耀宗顿时无言以对。
老杜乐了:“好小,真敢。不知你杜姨和邵叔叔是夫妻?人家俩是亲两口。”
“邵叔叔,我错啦。”陈鑫立即把洗手的盆让给他,“您请。”
邵耀宗好笑:“你爸可能得□□点钟才能回来。回去早点睡,不许玩儿。否则我真会告诉你爸。”
经历一次高考,亲眼看到他哥等通知书的那些天寝食不安脸『色』蜡黄,远不如一天只睡无六个小时,复习功课的时候。后来看到院里落榜的人宛如疯,他也在无意识长了懂事了,不敢再用漫不经心无所谓的态度看待高考。
陈鑫乖乖地说:“我知。老陈说,我能考首都的学,奖我一百块钱。”
甜儿不禁说:“你是为你爸考的啊?”
陈鑫被问住了。
甜儿:“你考好学,以后你享福,不是你爸享福。”
陈鑫反应过来,“你抬杠啊?我考得好我爸脸有光,心里高兴奖我一百块钱不行?”
甜儿没想过这一点:“很行!”扭头就问:“娘,我要是考帝都学,很多人都来恭喜你,高兴不?”
杜春分赶紧说:“我可没那多钱!”
甜儿噎住。
陈鑫顿时乐得拍桌。
安安见不得他幸灾乐祸:“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