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茹看着狰狞的史景,重重的一甩胳膊站了起来。
“哼哼,你去哪里?你能去哪里?谁还会要你?你那死老爸吗?还是你那天天想钱的爷奶?你走啊,你走啊,随便去哪里。我也是够了,轮流养孩子,也该他们养你了...”
赵茹眼泪“唰唰唰---”的淌着,看着疯疯癫癫的史景,毫无办法,也为自己刚刚的任性而后悔。
为什么乱涂乱画呢?她有病你不知道吗?非要去刺激她!
做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是吗?你现在不就是为几分钟前的冲动而买单。
而妈妈呢?在为她当初选择了老爸而买单。
“你走,你走啊---”史景依旧大声的呵斥着,手指着房间大门。
赵茹气的,一把抓住墨水,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砰---”
碎玻璃迸溅的声音,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尤其刺耳。
四溅的玻璃渣渣碰到哪个坚硬的东西,又反弹回来,部分渣渣瞬间就溅到了史景的脚踝,一点点的刺痛感,慢慢的拉回了她所有的理智。
地上的一汪墨水,犹如黑暗之夜,也让史景一点点的回归。
“啪---”
赵茹摔门而出,不知去向了哪里。
史景跌坐在地上,一点点的回忆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自己病了,自己真的病了。从怀孕时就有的轻生念头,产后的神神叨叨,再到现在的这样。
抑郁症?躁狂症?
不知道是什么病!但是有一点可以很清楚,凡是涉及这段婚姻的东西,史景大抵都会失去理智。
这个曾经“自愈”无数次的人,再也治愈不了婚内的任何瑕疵。
“该放手了,放过自己吧!”史景轻叹一口气。
“你不是救世主,你救不了他,更不要把自己带进无尽的深渊,何况还有孩子呢,孩子怎么办?”
“孩子?”
史景迷茫的环顾四周,哪里还有赵茹的影子?只有手心抓掉的一缕头发。
史景蓦的打开房门,感应灯应声而亮,但是下面黑漆漆的楼梯哪里还有人影?
回头进屋,拿了车钥匙。
史景骑着车子出了小区,空无一人的大马路,一眼可以望到头,哪里有一个人影?
史景又返回了小区,围着小区转了一圈,依然是不见人。
裹了裹单薄的衣服,“赵茹这会儿肯定也会很冷的吧,你在哪里?我的孩子。”
默默的流着泪,史景却不敢喊出声,半夜时分,怕打扰到别人,更不想原本就是租户的她们,给人留下更多的话柄,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史景忽然想起自己小的时候,每次跑出去,其实哪里也不敢去,只是偷偷藏了起来。
藏在可以看到家门的地方,这样老妈出来找自己,自己也是可以看得到的。
那赵茹呢?史景又查看了一圈,依然看不到人。
算了,等她想出来的时候,自然就出来了。
史景进屋,轻轻的掩上了门,或许这就是一个梦,再醒来,孩子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进门看到一地的狼藉,史景拿了湿巾,一点一点的擦拭了地上、墙上、凳子腿上,甚至很远的衣柜上的墨水痕迹。
再把染上的鞋子什么都刷了刷,一切恢复如初。
“累了,真的好累,身心俱疲的累。”单单想到累,史景眼泪又“哗哗哗---”的淌了下来。
“我要何去何从?我要如何自救?”
是的,只能自救。这么些年,朋友没有一个!所以哪里诉说?
翻遍几百人的通讯录,却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呢,是不是也是莫大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