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咱们也开始吧。”大娘也拍着手招呼着来帮忙的女人。
“大娘,那边你看着安排吧,我也不懂。有啥出力的,跟我说,我给你调派人手哈。”涛子对着年长一些的大娘说道。
“好好好。”
大家伙也没喊忙碌的男人,一起去旁边搬了不知何时拉过来的白布。
“景儿,你妈的缝纫机呢?还有尺子、剪刀什么的,都拿过来,开始撕孝衣了。”四婶对着愣怔的史景喊道。
“还有,你们谁家还有?这一台肯定不够的,今天要把所有人的孝衣都做出来的。”
史景拉了王梅进去里屋,抬老妈的缝纫机到院子里。
四婶他们又张罗着再借几台缝纫机。
等史景笨手笨脚的找齐了要的东西,回到院子里时,其他几台缝纫机也已经搬了过来。
“那个,刚家的。”好吧,这是喊王梅呢。
史景这边的习惯就是,知道名字喊名字也就不罢了,不知道的话,女的就是谁家的,男的就是谁家客儿。
史景赶紧捅了捅王梅胳膊肘:“喊你呢。”
“大娘。”王梅赶紧打着招呼。
“王梅,咱家大媳妇,喊王梅都可以。看看都不在家,你大娘都不知道叫啥。”婶婶打着圆场,也介绍着。
“哦哦,王梅,王梅。”大娘重复着,暗暗记下这个名字吧。“刚现在多胖?好久没见俺这侄子了,先给他做衣服啊。”
王梅赶紧报出来一个数据,睡北边的冯芳也来了,报着史岭和史飞的尺码。
“景儿,咱家客儿的尺寸呢?”大娘手下翻飞,扯着布匹裁剪着,又对着史景问道。
史景一时尴尬住,她离婚的事儿,除了家里人,邻居们都不知道呢。
虽说现在社会离婚越来越多,也算不得稀奇,但是史景还是觉得丑事一桩。再加上工作在外地,逢年过节偶尔回来那么两次,碰到邻居随便寒暄几句就过去了。
所以除了家人,没人知道史景离婚的事儿。
不过现在母亲去世,按道理闺女女婿肯定是要来穿大褂、行二十四孝的。做好儿子、媳妇、闺女的衣服,肯定要做闺女女婿的衣服了。
王梅瞄了一眼史景,没说话,等着史景自己说出口吧。
“不做他的。”史景转了脸色。
“耶,这傻孩子,这时候还怄什么气?”大娘想着两人在生气吧,一跺脚,一阵唏嘘。
其他婶子大娘也都搭话劝诫着:
“平时你俩再怎么生气都可以,这时候放下一切,该办事儿办事儿哈,哪怕事后再算账。”
“对啊,两口子哪有不吵架的?都是这么过来的,床头吵架床尾和,别朝心里去啊。”
“是啊,你妈这是大事儿啊,你不能意气用事啊。”
......
史景脑子快速的转着,让赵言来?
之前两人说起过这事儿,赵言还开玩笑说,咱爸或咱妈那什么二十四孝我是不会做,到时候你给我抵挡住,不然丢你脸面啊。
让我磕头、作揖什么可以,但是按部就班的扣二十四孝,我是不会。
没想到今天...
来了你俩又纠缠不清吗?你还想和他有关系?
不行不行!
史景直接打住了这个想法。
以赵言的个性,但凡和他说的话,估计他肯定喊了他那七大姑八大姨的过来吊唁,到时候真没办法收场了。
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