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史景就醒来了,着急忙慌的起床、洗漱,生怕来人了,自己错过了招待。
起来才发现,史刚车早已经不在了,应该一大早就走了吧。
想想也是,一来一回就六七个小时了,还要找邻居姐姐,再找老师,这么个程序吗?不早点去,都不一定赶得上老师的空闲时间。
摇摇头,挥之去脑海中的无关想法,史景紧紧盯着门口来人的方向,再时不时的扫一眼灵堂,小妮在陪着大哥守灵呢,或者说,磨着守灵的大哥呢。
耶,史岭哪里去了?
灵堂好像只有史飞和小妮了。
看到一步步走进来的人群,吃了饭正刷锅的史景顾不上其他,赶紧丢了锅,迎了上去,双腿直直的跪下,打着招呼:
“小姨,你们来了。”
“景儿,赶紧起来。”史景小姨拉了史景起来,“你哥他们呢?怎么你在这里,还没吃饭嘛?”
小姨盯了一眼被史景扔一边的锅,问道。
史景说了菲菲想调专业的事儿:
“所以我爸他们一早去菲菲学校了。小岭---”
史景环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估计上厕所了吧。”
“你怎么才刷锅,才吃了饭嘛?不是有帮忙的人做饭的吗?”小姨父一脸狐疑,难以置信的样子。
“过几天才下葬,中间这几天没太多事情,帮忙的都是吃了饭才来,只有中午、晚上在咱们家吃。所以,早上我们自己做了一点,出去买也不方便。”
对,戴着孝嘛,而且人手还少了。
还没走到灵堂,就听到小妮和史飞打闹的声音。
史景斜瞟了一眼小姨,小姨果然皱着眉头,一脸的烦躁。
“咳-咳--”史景大声的咳嗽一嗓子,提醒打闹的两个孩子。
史飞听到动静,赶紧“嘘嘘嘘--”的示意小妮安静,抬头时,一行人已经迈腿进了灵堂。
史飞起身接过小姨姥爷手中的纸,放在火盆中点起。
进去的几个人,围着冰棺诉说着一阵痛哭。
“姐啊,你住院你也不说一声,我还是来考城看你才知道了你住院的消息,说去看你,你也不让,说什么疫情不让人去,我就没去。”
“每天心心念念,你早日好了,早日好了,回来我就可以来看你了。前两天你下了手术就打电话给我,说你没事儿了。这手术做了没事儿不就好了?”
“我数着日子,等着你回来,结果盼来盼去,盼到了这个消息。姐啊,你怎么那么狠心,撇下我们就去了呢?”
史景听着小姨叨叨,打电话似乎就在不久前,可是如今却早已阴阳相隔,顾不上劝小姨,自顾自“啪啪啪---”的落着眼泪。
“妈妈,不哭了。妈妈,不哭了。”旁边玩的小妮跑了过来,给史景擦拭着眼泪,史景才缓了过来,赶紧拉起一边依然痛哭的小姨。
真是,差点忘了自己的“正事儿”。
“小姨,不哭起来了,地上凉,保重自己的身体。”史景搀着小姨胳膊劝着。
这也是史景这边的习俗吧,拉几下人就起来了。还是那句话,后面吊唁的人多呢,你不能一直占着场地不是?
还有,一直哭算什么事儿?总要就坡下驴不是?
所以说,老祖宗的智慧是无穷的,什么不懂,照做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