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不松口,李大壮也拿他没办法。不然的话李老头一喝醉酒就会拿他妈妈撒酒疯。李大壮不想看到小时候他看到的景象,李老头总是抓着他妈妈和他乱打。还口口声声说李大壮不是他的亲儿子。
随着李大壮越来越大,李大壮撒酒疯的次数越来越少。但是他从小的心理阴影让他一直对李老头有几分害怕。
除了这个原因,还有就是最近家里真的是太忙了。地里的菜籽需要割,麦子也需要割。李老头每天反正是各种借口不下田。李大壮本来就是回家来帮忙干活的,万一他带着张礼秀一走几天不回来。地里的活儿全是他妈妈一个人的事情。
怎么说他也是李老太太的亲生儿子,他不忍心自己妈妈一个人那么累。万一再遇到下雨,麦子收不回家,就会烂在地里。那他们家这半年的活岂不是白干了。
“秀儿,跟你商量一下可以吗?等我帮家里把地里的麦子收回家以后我就送你回去。”李大壮一边是拖延时间希望张礼秀放弃回家的念头,一边是真的想帮家里的忙。
张礼秀低着头不说话,她在心里思索。作为农村长大的孩子,她也知道地里的庄稼意味着什么。要是收不回来减了产不够交公粮,家里还要背上贷款不说。这半年的口粮还不知道从哪里来,家里一旦背上了贷款,这日子就会处在水深火热中。
“那行吧!等你把地里的粮食收回来,一定要送我回家。”张礼秀咬着嘴唇坚决地说。她又做了一次妥协,这可能是她为当初的任性付出的代价。
第二天一大早,张礼秀继续跟着李大壮去地里割麦子。今年雨水较好,地里的麦子金灿灿的,每一个麦穗都是那么的饱满。割一把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李大壮本来让张礼秀在家里休息,她说自己没有那么娇气。一则是想早点收完麦子李大壮可以送她回家;另一个原因是李老头成天不下地干活到处游走,她害怕李老头对她图谋不轨。
所以就算李大壮没回家,她也会形影不离地跟着李大壮妈妈下地干活。
张礼秀和李大壮妈妈拿着镰刀在地里割麦子,李大壮则拿了一个大背架子,把麦子一捆捆地绑在上面。然后把他们背到晒坝里铺平整晾晒,等到晾干了再拿连枷来打。
最费工时的还是打麦子,张礼秀他们两个人一天可以割一亩地的麦子。可以打麦子的时候一天却打不了多少,因为打一会儿得把麦草翻一翻。这样来来回回很多次才打那么一筐子,而且里面还带着杂草。
张礼秀不知道为什么李大壮他们这里没有石滚,他很小的时间就看见她外公牵着牛拖着石滚。很快就会把一晒坝的麦子压完。
“大壮哥,你们这里怎么没有那种可以压麦子的石滚啊?这样可以快一点。”张礼秀忍不住问道。因为李大壮他们这种落后的方式真的是太费时间了。
“你看这整个湾里就我们一家人,而且要进来走那座独木桥。太重的东西根本运不进来的。”李大壮用手指了指对面的那座独木桥。
张礼秀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李大壮他们这里只有他们一家人,那么多田地都没有人来种。主要是因为种了运不回家,现在她才知道李大壮妈妈有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