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京,太和殿。
今天是每月一次的议事朝会。
自从神武帝闭关,太子监国以来,所有的朝政由三日一次改为每月一次。
此刻太和大殿之上,群臣左右站立,太子赢宙坐在九五之尊宝座一旁,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位朝政太监。
“有事禀告,无事退朝!”
伴随一声轻喝落下,右边排列第三人缓缓出列。
“启禀太子殿下,微臣有事启奏。”
赢宙看了一眼,发现是吏部尚书宇文极,当即笑道:“宇文尚书请说。”
“不久前,西州大乱,青州巡抚苏应虽带兵平复,然此人嚣张跋扈,晋升西州总督后,先是将四大郡守和西州巡抚督抚打入大牢,不久前微臣还听闻此人已经胆大包天到羞辱皇族,西州王赢昆竟然被其直接抄家下了大狱,微臣以为,苏应此人刚愎自用,睚眦必报,野心极大,所以请太子殿下驳其爵位,贬为庶民!”
此言一出,右边群臣当即齐声喝道。
“臣等附议。”
“殿下,微臣以为宇文尚书此言差矣。”
就在此时,左边一位面色威严的中年缓缓走出,此人正是刑部尚书余乐虎。
“西州总督苏应虽然嚣张跋扈,行事肆无忌惮,但微臣以为还是因为苏应年少气盛的缘故。从宁阳城一路走来,这位苏大人铲奸除恶,为大夏,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除此之外,办学堂,出自身修炼心得,让我大夏子民人人都可以习武,可以说是天大的功劳。”
顿了顿,刑部尚书余乐虎又瞥了一眼吏部尚书宇文极,冷笑道:“至于那西州王赢昆,在任期间,作奸犯科,抢掠民女,西州之乱期间,不思如何抵御外敌,甚至还在王府内夜夜笙歌。不久前苏应上任,西州王竟然火烧金库,除了金银之外,竟然将数千万石粮食付之一炬,陛下.....”
说到此处,余乐虎朝着太子拱手,高声道:“微臣以为,赢昆此人身为州王,竟然犯下累累滔天之案,引得天怒人怨,更是让朝廷颜面蒙羞。简直死不足惜!”
“臣等附议!”
众人再次齐齐出声。
“殿下。老臣有事启奏。”
就在此时,右相蔡元京缓缓走出,淡淡道:“启禀殿下,苏应此人虽立下功劳,然年轻气盛,行事肆无忌惮,罔顾朝廷律法颜面,动辄覆灭世家宗门,引得天怒人怨,微臣不久前刚刚调查过,此人杀性之大,简直如大海波涛,一言不合便取人性命。再加上其如今身居高位,若是不加以敲打整治,恐怕再过不久其野心之膨胀,连朝廷也无法镇压。”
“右相此言差矣,请问右相,苏应一路走来,所杀之人哪个不该杀?哪个不该死?”
就在此时,左相苏元中淡淡开口。
“宁阳城内的青狼帮,青州城内的四大帮派,镇抚司内的毒瘤蛀虫,还有那野心勃勃的流光山,那石家走私盐铁,贩卖彼岸花,莫说是抄家灭族,但凡有染之人,依大夏律统统都要诛灭九族,除此之外,西州四郡郡守在大乱期间做什么?那些乱臣贼子竟敢袭杀总督,西州王又在干什么?”
说到此处,苏元中淡淡瞥了蔡元京一眼:“经镇抚司核查,苏应在西州王地库所搜出的金银合计几亿两,而现在大乱平复,西州重建赢昆一个子也不掏。除此之外,身为州王,作恶多端,十恶不赦,光是解救出被豢养在地库当中的女子便有七八十人,如此恶贼,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
朝臣从早上一直争论到午时,赢宙只是坐在台上,面带微笑的看着。
双方一面要打压苏应,一方则是支持苏应。
而到了最后,也没有争论出个什么结果,无奈之下,只得散朝,择日再议。
“苏相,一直以来,你都为苏应如此维护,很难不让人相信那小子是你的直系亲属啊。”
出了太和殿,蔡元京与苏元中并肩而行,面无表情的开口。
“呵呵,蔡相就不要用这么子虚乌有的事情来动摇本相心智了。若那苏应当真是本相子孙,我高兴还来不及,可惜,他不是。”
“哦?是吗?”
蔡元京闻言,突然顿住脚步,瞥了苏元中一眼,淡淡道:“如果本相没记错的话,你是不是有个女儿死在了寒山寺?而你那个女儿,似乎有一个野种据说刚一出生便丢了?”
他此言一出,苏元中眼底顿时闪过一丝阴沉之色。
虽然被很好的掩饰过去,但如何能瞒得过蔡元京这种老狐狸?
“本相还听说,你那个女儿当年是外出游历,三年后回到家族却未婚先孕,连孩子的父亲也不知道是谁。可惜了,当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