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像你一样花枝招展像个花孔雀一样才尊贵?”
江岁安不想跟她纠缠,绕开她就走了。
她一下了马车就看见了舅妈和表姐周芸月在门口候着,两人行了礼便亲亲热热的挽了上来。
舅妈笑着道:“多谢公主赏脸能给月月撑场面。”
“是呀,谢谢公主表妹。”
周芸月今日穿了一袭浅粉色罗裙,身形纤细娇弱,她有一张秀致甜美的瓜子脸,杏眸水润,说话更是轻声细语,典型的大家闺秀。
“舅母,表姐叫我岁岁就好。”
江岁安到了外祖父家理所当然的要先去给外祖父请安,如今外祖父年纪大了从朝堂之上退了下来安享天年,她舅舅仍在朝堂之上任宰辅一职。
见她来了外祖父笑呵呵的起身亲自拉着她的手坐到了上座,周芸月的父亲也就是她舅舅也在,她舅舅的相貌跟皇后有几分相似,见到江岁安也笑脸相迎。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喝茶,聊了片刻,春日宴就要开始了。
春日宴准备的非常盛大,周芸月又是宰辅的女儿,其中的好处不言而喻。
江岁安跟着周芸月穿过一条条回廊到达了宴会厅。
那里不少风姿卓越的少年正在互相交谈,也有不少的少女脸颊微红的观察着厅中的少年们。
春天到了,春心萌动。
江岁安的到来让场中的少年们心情更加的兴奋与激动,前段时间她与少将军林若风一事传的沸沸扬扬,虽然皇帝还没下旨,但基本上这门婚事算是吹了。
尊贵的嫡公主怎会同意夫君妻妾成群。
宴会厅从中间一分为二,左边一排为少女的座位,右边一排则是少年的座位,少年少女们的背后则是用轻纱作为阻隔,后面坐着的则是每位少年少女的母亲,这样也能让各自的母亲能帮着自家孩子掌掌眼。
江岁安和周芸月坐在上首的位置上。
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是周芸月在抚琴,春日宴是可以表演一些才艺的。
她开场之后,就有少年少女们依次表演自己的才艺。
江岁安乐得欣赏少年们的风姿,看的津津有味,一些少年更加卖力的表演才艺,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江岁安。
暗送秋波,眉目传情,希望能得到公主的青睐。
周芸月凑近了她轻声问道:“岁岁可有喜欢的?若是有觉得不错的我可以帮你介绍。”
江岁安莫名其妙的看她一眼,眼中有些疑惑,这不是给她相亲吗?
江岁安已经有了自己的目标,就算这些少年再优秀也只是欣赏。
陪着周芸月坐了一个上午,江岁安才能离席回宫。
刚进了宫门就看见了皇后身边的小太监,江岁安还没来得及歇息片刻又被皇后叫去了。
“怎么样?”
皇后一见到她立刻拉着她坐下,一边问一边观察着女儿的神情。
江岁安眨眨眼,脸上有些迷惑,什么怎么样?
“表姐挺好的,外祖父和舅舅他们也挺好的。”
皇后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女儿,“我说那些少年们!可有你觉得不错的?”
“嗯?”
江岁安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让自己去参加春日宴也不止是为了给表姐撑场子。
“你这孩子,竟没理解母后的意思。”
“你与林若风的婚事没了,自然也要另寻优秀少年与你相配,这次我与你舅母商量了,才将这宴会办的盛大。”
“没成想你竟没领会到其中的意思...哪些少年的才艺让你记忆深刻跟母后说说?”
江岁安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太单纯了,她想了想摇摇头说:“忘了...母后我还不想出嫁。”
皇后无奈又宠溺的看她一眼,“母后跟你父皇也舍不得,只是让你先定下人选来,免得好人都被别人挑走了,那你岂不是捡剩。”
父母为孩子真是计之深远,江岁安心里还挺感动的。
江岁安动了动唇角,很想告诉皇后她这辈子跟暗卫绑定了,但想到自己跟暗一八字还没一撇呢,只得先按兵不动。
离暗一说有任务的那天已经过去三天了,今天暗一应该回来了吧,于是她屏退了殿内伺候的人试探的喊他。
“暗一?”
殿中传来一声轻轻的落地声,暗一出现在了殿中。
他还是一袭黑衣,黑纱遮面露出清凌凌的眼睛来,江岁安欣喜的跑到他身前仔细打量着他。
“见我还蒙面做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下次叫你别藏着了,这么好看的脸。”
江岁安嗔怪的说,伸手揭下了他的面纱。
他的脸色很苍白嘴唇也微微泛白,见到他这副样子,江岁安就知道,他肯定受伤了流血了。
江岁安猛地抬眸跟他对视,面色凝重的问:“受伤了是不是?别想瞒我!”
暗一沉默着不言不语,垂眸不与江岁安对视。
江岁安紧紧皱眉心中越发不安,看来这伤还不轻!
她上前一步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她的声音越来越冷:“我在问你话。”
暗一望进她的眼中,那双桃花眼中夹杂着浅浅的怒意,眼底的担忧不像是作假。
“最后一遍,哪里受伤了?”
再三追问之下,暗一才动了动薄唇低声道:“胳膊...小伤不足挂齿。”
江岁安松开了他猛的一甩袖高声道:“拿药箱进来。”
子苓捧着药箱进来,江岁安伸手接过药箱嘭的一声放在桌上,这声音吓了子苓一下她瞧瞧抬眸看了眼主子又低下了头。
“过来,坐下。”
江岁安盛怒之下,这张漂亮的脸就算是生气也是美丽到极致的,她生气的阵势气场很足。
暗一乖乖的坐在桌前,江岁安怒气未消开药箱的动作也极为粗鲁。
“胳膊,掀开!”
暗一顿了顿解开了袖口的绑带,将袖子掀了上去,只见肤色微白的胳膊上用一条白布草草裹了一下,上面还有血迹透了出来。
这伤口一看就是没仔细处理过,江岁安眉头拧的更紧了狠狠的瞪了一眼暗一,心中恼怒异常。
暗一被她一瞪竟有些心虚微微侧过了头。
江岁安坐到了他的旁边又瞪了他一眼努力平复了下怒气才伸手动作轻轻的揭开他胳膊上的白布,狰狞外翻的伤就暴露在江岁安眼前。
她吓了一跳,接着心中越发恼怒,这般严重的伤竟只用一条白布简单的绑了起来,这也算包扎吗?!
“你这叫包扎吗?啊?这么严重的伤口你就这么绑一下?”
“你以前就是这么处理伤口的?那你还能活着还真是厉害!”
“你真是气死我了!”
她一边疾言厉色的训斥着,一边从药箱里拿出了各种药粉来,这样的伤口必须先消毒再上药。
“去拿烈酒来,快。”
拿来了烈酒江岁安拔开酒塞看了眼暗一抿了抿唇还是轻声道:“很疼,忍着点。”
这样严重的伤口必须得动作快点消毒不然会更疼,江岁安咬了咬牙手微微一斜用烈酒快速的冲洗了一遍。
暗一平静的连抖都没抖一下,只有嘴唇微微泛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