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淡扫,略施粉黛,眉眼如画,一双美目波光潋滟,对视一眼仿佛能将人的心神都夺了去,这般精致绝伦的容貌,雍容矜贵的气质,谁能娶了这位公主那简直是天大的夫妻破天的富贵。
她的出现让在场的少年脸红心跳眼睛放光倏地乱了呼吸,倾城之姿果然名不虚传。
江岁安落了座一整个震惊住了,这简直是大型选美现场啊,瞧着一个个风姿各异的少年们她都要眼花缭乱了。
不过这些少年的样貌跟她家小暗一比起来是稍微逊色了些。
江岁安看见侧边的小桌上摆满了带着画像的排序图,江岁安直呼好家伙,这准备的又贴心又齐全啊。
席间奏着舒缓的音乐,江岁安眼睛扫过下方坐着的少年们,每一个都满含期待的看着自己,江岁安觉得自己亚历山大。
皇后低声嘱咐道:“若是觉得可入眼的示意宫女将画像收起,不能一个也不选。”
皇后又看了眼江岁安,眼神里暗含威胁之意,江岁安只好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没一会这些少年便从第一个开始自报家门了。
暗一躲在暗处看着比自己光鲜亮丽的少年们,他意识到了这场宴会的目的。
他眸光微闪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向上座容貌冶丽的公主殿下,可供她选择的有那么多...她会不会有看中的?
暗一见到她身边的宫女接收到她的视线后从那桌上拿起了一张宣纸,那便是有了选择。
他只觉得胸口闷闷的不舒畅,没一会儿,那宫女又从桌上拿起了好几张纸。
柳暗花明又一村,这是不是代表着她也没有最终确定?
暗一松了口气,忽然他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为什么会松了口气?
中途皇后起身离场了片刻,等她回来之后宴会又上了几道新菜。
这时江岁安还在好奇的观察着场中的公子们,菜上了之后江岁安就发现有几位公子看了眼前的菜眼睛一亮好像变得更兴奋了些。
春令宴进行到下半场,皇后低咳一声音乐就变了节奏。
紧接着便有一位身穿银袍头戴玉冠的公子起身拱手道:“在下肖鹤云,想为公主献上剑舞助兴,还请皇后娘娘与公主应允。”
皇后点点头道:“允。”
肖鹤云手握一把细长泛着银光的长剑站到殿中央,他肩宽腿长身姿矫捷翩若游龙,容貌在这一众公子哥中也是极为出挑的。
江岁安认得他,他就是自己第一个挑出来的公子。
他握着长剑毫不气喘的拱手行礼,江岁安挑眉抬起手来轻轻鼓了鼓掌,她清楚的看见少年眼里的惊喜。
额,江岁安只是单纯觉得他长剑舞的很好给面子捧个场,好像让他误会了。
接着便有第二位少年站起来要表演才艺,等他吟诗作对结束后,又有别的少年起身接上。
这时江岁安才发现这些起来表演才艺的少年们桌上都放了一个小巧的花瓶,而这些少年也正是自己挑选出来的。
江岁安心中诧异了一下,她忽然想起来皇后刚才的离席,看来也不是简单的离席。
高,实在是高,也实在是巧妙的很,古人的智慧啊!
江岁安见自己算是逃不出这个圈套了只好躺平摆烂,安心的欣赏起少年们的才艺表演,可以说是五花八门,有打拳的有画画的还有变戏法的,总之像大型文艺晚会。
这场春令宴结束已经是下午了,江岁安的脸都要笑僵了。
她跟着皇后退场,刚出了重华殿就听见后面有人在喊。
“殿下请留步!”
江岁安本不想停下,但身边的皇后停下了她不停也得停。
先前表演剑舞的肖鹤云小跑着来到了身前,行了礼之后他便爽朗有礼的笑道:“今日多谢殿下捧场,给臣鼓掌,不知臣是否有荣幸邀请公主明日一同去踏青。”
江岁安眼角瞥了眼皇后,她脸上没有任何的不悦和不赞同,江岁安不由得怀疑这是不是也是母后的安排?
“既然肖公子邀请了,那你便去吧,出去透透气。”
皇后见她迟迟不应心中无奈只好出声应下,肖鹤云得了肯定的答复眼睛亮了亮行礼告退了。
等着肖鹤云的背影消失不见后江岁安才无奈的看向皇后。
“母后...您真是一点也不给儿臣喘气的时间。”
“你不是喜欢出宫玩吗?这不是现成的机会?”
江岁安更无语了,不高兴的撅撅嘴说:“母后骗人,您那天还说只是走个过场!”
“人是亲自选出来的,场也是你捧的,若当真不喜欢回来再说。”
皇后端着一副油盐不进的姿态,摆明了就是要她去。
姜还是老的辣,自己这个小白果然玩不过宫廷大BOSS的套路。
江岁安没想到这坑把自己给埋进去了,郁闷极了头也不回走了。
回了凤安宫江岁安郁闷的坐在秋千上发呆,这副模样错让暗一以为她是在回想那席中少年,暗一不爽但暗一不说。
放空了一会江岁安才收敛心神想起明日的踏青就头疼,主要是怕暗一误会,还是要先找暗一解释一番。
她从秋千上跳下来提起了繁复的裙摆直奔暗一的房间,暗一的房间空荡荡的,江岁安抬头看向房梁,竟也不见人影。
“暗一暗一暗一!”
又接连喊了几声暗一才慢吞吞的现身,他还是穿着江岁安给他做的衣服,但表情非常冰冷。
江岁安过去拉他的手腕,暗一瞬间往后退了一步,江岁安愣了愣。
这一段时间过去,她触碰暗一他从来没躲过,今日是怎么了?难不成踏青或是大型相亲宴被他看破了?
江岁安忙又追过去强硬的拉住他的手腕道:“你别误会!我只是走个过场!真的!”
“公主的事不必跟属下解释。”
他冷冰冰的官话一出江岁安就呆住了,“你这是何意?我...我明日是要去跟他...”
“公主的去向更不必向属下交代。”
暗一语调生冷的说道,他微微垂首根本不抬头看江岁安。
“...解释清楚的。”江岁安的后半句话连说也没能说出来就被他冷漠的话语给打断了。
江岁安看着他咬了咬唇,只觉得胸口一团气拱来拱去,一股怒意涌上心头。
“好,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