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安一睁眼,床顶上飘了好几个惨白狰狞的脸,江岁安条件反射的一拳打出去,嘭的一声,鬼被她锤到了墙上,像皮球似的又弹了回来。
“干嘛的你们?”江岁安定了定神仔细看了看,这几张脸都不是昨晚见过的。
被揍的那个鬼惊恐的看着她,好像她才是鬼,他指了指客厅,“他、他们说...”
江岁安摆了摆手表示明白了,这几个鬼都是不太聪明的那种,道行不够高,说话就不利索。
她去洗漱,那个鬼还想跟着她进去,江岁安无语的拿出一张符贴在了厕所门口,任何鬼不得进入。
外面阳光明媚,她的屋里却阴风阵阵。
江岁安从角落里摸索出一个大花瓶,指着花瓶说:“我回来之后你们必须待在里面,否则我送你们投胎去。”
她换上一身粉白的及膝束腰裙,戴上了个遮阳帽,像是去春游一般,这要是说去驱鬼,估计没人会信。
大叔家住在一栋破旧的小区,外墙壁上爬满了纹路,到处都是生活的痕迹,磁场混乱,巷道里两侧都是坐在阴影里乘凉的老婆婆和老大爷。
江岁安一眼扫过去就发现了一群老婆婆老大爷中混着一个灵体,它坐在那里摇晃着不存在的扇子,表情怡然自得,没有像平常鬼那样青黑的脸色,一眼看上去真像个普通的老太太。
她轻轻叹了口气,年纪大了寿命到头了,有的时候去世了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去世了,还在重复着以前的生活习惯。
江岁安顺着水泥的楼梯上了二楼,两侧的扶手都生了锈。
站在门口她就感觉到了不适,从门缝里透出一股股的冷气,那是一种不正常的阴冷。
敲开门后大叔的脸出现了,他看见江岁安惊讶了下,往她身后看了看,发现没有人一起来,表情就很疑惑。
“放心啦,大叔,你先开开门,这事绝对能解决。”
大叔将信将疑的打开了门,江岁安反手将罗盘掏了出来,吓了大叔一跳。
“你、你这是?”
卧室里又出来一个妇女面色憔悴,看见这么个小姑娘也很奇怪。
夫妻俩都看向了江岁安期待着她的解释。
“喏...”江岁安晃了晃手里的罗盘,“我是个驱鬼师,很专业的,这次来是帮你们解决女儿的事,放心好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明显都不怎么相信她的话。
看着他们的神情,江岁安也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大叔,我不收钱,你试试不就行了?如果有用你能看见你女儿变化的。”
她杏眼圆润,表情认真,眸子里盛满了令人信服的真诚。
这么多年来,女儿的病早已成了全家的心病,事到如今无论是什么法子,他们都得试试,孩子还那么小,不能就这样蹉跎了人生。
大叔一咬牙说:“好,就让你试试,希望对我女儿有用。”
江岁安点点头环顾着四周,这就是个普通的家庭,杂物很多,但凡有空的地方都放满了不用的杂物,连窗户和阳台上都放满了东西,阳光照不进房间里,导致整个屋都阴沉灰暗。
这正是能聚集起阴气的原因,常年晒不到太阳,就会吸引外来鬼怪进来暂住,好一些的没有什么害人的心思,厉害点的就会吸食一家的精气来温养自己。
“大叔,先把窗户那边的杂物挪一挪,让阳光进来。”
她说完就拿着罗盘到处走动,上面的指针飞速旋转,最后指向了北墙上的一个壁龛。
壁龛是个很古老的款式,贡台上放着几个新鲜的苹果,还有一个小香炉,看来平时也会经常供奉,只是不知道供奉的是否是正神。
江岁安走到壁龛前,探头仔细看了看,里面是一个不太像菩萨的雕像,她明显的看见雕像上盘桓着一团乌黑的影子,随着她的目光,影子形成了一张狰狞的鬼脸,是个满是褶皱的老太婆的脸。
阳光从窗户的缝隙照了进来,江岁安从包里拿出一个光滑的八角铜镜。
她微微调整了下角度,让铜镜折射着阳光照到壁龛上。
只听见一声尖锐苍老的尖叫声,一道黑影嗖的一声从壁龛中飞出穿过墙壁就进了一间紧闭的房门。
江岁安速度极快的踹门而入,屋里传来一声女孩细弱又痛苦的嘤咛声。
夫妻俩都被刚才那道黑影惊呆了,他们完全没有发现自家的壁龛中藏了这么个东西,听见女儿的尖叫他们赶紧跑了进去。
小而温馨的房间内,依旧是没有什么阳光。
江岁安语速极快的念了一句咒语,八角铜镜大放光芒,将整个房间都照亮,黑影无处躲藏。
小姑娘十五六岁,苍白的脸瘦弱的身子,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挣扎着,眉心处萦绕着一圈黑气。
江岁安拍了一张符在她额头上,她就不再挣扎了,一道黑影从她眉心窜出,又被铜镜的光芒灼伤。
她眼疾手快的将铜镜往黑影身上一照,言出法随,黑影尖叫着挣扎着被吸进了铜镜中。
江岁安又掏出一张黄纸将铜镜包裹住塞进了包里。
江岁安拍了拍包,语气轻松的说:“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