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们四散开,在夜色中渐渐看不清踪迹。
江岁安蹲在小刘的车旁边点燃了一支又细又长的香,星星点点的火飘出一缕细细的烟。
“走吧,在这柱香熄灭前我们会找到他的。”
“嗯。”
江岁安举着香走在中间,沈熠年和小刘一人拿了个手电筒分别在她左右两侧。
每到一个岔路口,江岁安都会停下,细细的如一条线的烟就会飘往一个方向,三人拐来拐去,眼看着那香就要烧完。
小刘不由得紧张起来,他不停的在心里念叨着一定要抓到凶手,一定要抓到凶手!
手电筒的光晕照亮了眼前的房子,是个普通至极的二层小楼,破破烂烂的,没有修缮过,刮风下雨屋里一定会遭殃。
有些玻璃已经破碎不堪,露出一个巨大的洞口,却无人问津、迟迟未换;墙壁之上更是布满了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裂痕,仿佛随时都会崩塌一般;而那密密麻麻的蛛网,则在手电筒微弱的光线映照下,泛出令人作呕的奶白色泽。
江岁安看着那香一点点燃尽,抬头看着眼前的房子低声道:“就是这里了。”
沈熠年和小刘对视一眼,两人动作很快的摸了进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很快,两人从里面出来,沈熠年的头发上挂了几个蜘蛛网看着有点呆萌和好玩,他摇了摇头说:“里面没有人,没有居住过的痕迹。”
江岁安顿了顿抬脚走了进去,她进去的瞬间,门嘭的一声关住,激起一片灰尘。
她闭着眼睛静静感受着,这个二层小楼简直是个巨大的阴气聚集地,阴冷的气息如无形的蛇一样缠绕着她。
那个凶残的却又没几天活路的怪物就在某处看着她。
沈熠年和小刘撞了撞门,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门就是打不开,沈熠年做了一个手势。
小刘点头悄摸摸的去了一楼的窗户,沈熠年顺着旁边的杂物,身姿矫健的爬上了二楼。
江岁安哼了一声,这点小把戏还想吓唬她?太小儿科了!
她摸出一张符,双指夹着符,符纸无火自燃起来,江岁安扔在了地上,那火照亮了一大片区域。
这个简陋的客厅在她进来后就被阴气重重包围了。
她又摸出小鞭子来猛地一甩,这一鞭子带着火花如同划破了寂静阴森的夜,让浓郁的阴气破开了一道口子,外面的月光透进了屋里。
小刘一直从模糊的窗户里往客厅看,终于,他看见小姑娘的身影如电影里的特效一样出现在了客厅里。
我滴乖乖,她到底是哪方神女!
周围的阴气在她撒开一道口子时就瞬间消散,沈熠年从二楼也顺利的翻到了一楼,见到她没事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
江岁安摸出罗盘来,指针指着一个方向不动,她冷笑一声,走了过去。
然而,面前是一堵墙。
江岁安的脚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她低头看去,一道手电筒的光准确的照在了她的脚前。
这环境,这诡异的一切,有种在玩密室逃脱的即视感。
她踢到的东西是一个铁的拉环,沈熠年弯腰把手电筒递给了江岁安,她就帮他打着光,两个人渐渐的也有了默契。
铁环很容易就被拽了起来,由此可见,有人经常使用这个铁环。
一个方形的黑洞洞的入口就出现在了三人眼前,手电筒的光照下去照出了一段水泥浇筑的台阶,再往下,是手电筒的光穿不透的黑暗。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诡异了,逐渐从密室逃脱发展成了恐怖探险活动。
沈熠年想要接过手电筒弯腰下去,被江岁安拽住了手臂,他微微疑惑,没有说话,看见江岁安从包里一通翻找,一张黄色的符纸在她指尖发起了光,像是一个大号的萤火虫一般。
三人没有废话,依次顺着台阶下去,走了两步就闻到了一股恶臭的味道,是血腥气和尸体腐烂以及什么东西臭掉的味道,比坏掉的臭鸡蛋味还要难闻。
沈熠年站直了身体后,伸手握着江岁安的手腕将她安稳的领到了地上。
这里是一个地下室,江岁安的眼睛不一样,她能看见,这个空间里摆放着很多个罐子,有的罐子爆裂开,里面的东西洒了一地,是白骨化的肢体。
靠墙的位置有一个神龛,上面摆了三个小碗,中间供着的东西也是一个罐子,并且也已经裂开了,黑水哩哩啦啦的淌到了地上,已经干涸了。
一个全身罩着黑袍的人坐在了整个地下室的中间,他的周围环绕了一圈的罐子。
“原来是你们坏我好事!”
江岁安听见这破锣嗓子都想捂住耳朵,这声音特别难听,好似砂砾在光滑的物体表面摩擦,听着就很难受。
声音一落,周围的黑暗又浓郁了很多,连沈熠年手中的符纸都暗淡了。
周围阴气浓郁,无数的鬼影从罐子中钻出,密密麻麻的将他们三个围住,原来这就是他的底气?
这里形成了磁场,沈熠年眼睛很干很痛,他不敢眨眼,一个个模糊不清的灰色影子映入眼底,他顿时皱紧了眉头,这个架势比上次消灭小鬼的架势还要可怕。
小刘因为被鬼吸食了不少精气,身虚气弱,周围影影绰绰的,他能看个大概。
无数的鬼尖叫着扑向他们,吵得江岁安直皱眉。
江岁安抬手甩出一道隐隐带着紫光的符纸,狭小的地下室内仿佛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雷电声,紫色的电光带着摧枯拉朽的威力劈向了聚集的鬼影。
瞬间,这密密麻麻的鬼影就没了一大半,江岁安冷笑一声,“就这点小把戏?”
坐在地上的人影没有动,只是打开了面前的几个罐子,周围的温度骤降,江岁安微微皱眉,这几只都是厉鬼,从哪搞来的?
江岁安把两人往墙角推了推,用符纸搭建了一道屏障,好几只鬼撞在上面都被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