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老夫妻俩在没有遇到江岁安这个奇人前仍旧对女儿存了几分希望,如今这希望渺茫。
江岁安让他们找了一个火盆,来到了户外,烧了点纸钱又将胡小琳穿的衣服也烧了一小块,最后将胡小琳的生辰年月朱砂符也扔进了火盆里。
她再次拿出了三炷香,就着火盆的火将香点燃。
奇迹的是,这次的香只点了一次就点燃了,袅袅白烟顺着风飘出不一样的形状。
江岁安将罗盘拿了出来,罗盘转动着,老两口好奇的凑了过来。
只见罗盘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字,那些字和符号仿佛一个微缩的天地一般。
罗盘分为三大部分,最中心的名为天池固定在内盘中央,其次便是内盘,是由无数个同心圆组成,一圈套着一圈,一圈便是一层,每一层划分为不同的格子,每一层的内容各不相同。
外盘为正方形,在四边外侧中点各有一小孔,穿入红线成为天心十道,用于读取内盘盘面上的内容。
指针飞速旋转着渐渐的指向了一个方向,江岁安抿唇仔细确认过罗盘上所呈现的信息,并告知了老两口大致的方向。
寻找遗体的过程就不用再让老两口跟着,一是不想持续的刺激到他们的情绪,二是这个寻找的过程要不断的纠正方位,或许消耗的时间不短,两位老人家怕是身体撑不住吃不消。
江岁安用朱砂笔一连画了好几张符,上面都写着胡小琳的出生年月,她将其中一张折成了纸鹤的模样,再具体的方位就需要纸鹤的带路。
正好陈弦开着车来的也省去了打车指挥司机的麻烦,江岁安坐上了副驾驶指挥着陈弦往指定的方向开去。
一连开了半个小时,经过了市中心经过了居民区,从热闹繁华走向了冷清贫瘠。
江岁安低头看了看罗盘,指针已经不再动了,她从口袋里拿出那事先折好纸鹤。
她一只手托着纸鹤,另一只手双指并拢放在眉心念起了咒语。
在陈弦好奇惊讶的眼神中,纸鹤煽动着翅膀扑棱棱的飞了起来。
“!!!”在陈弦震惊的目光中,那纸鹤径直穿过了他的前挡风玻璃,“这是?”
江岁安得意的笑了起来她眉眼弯弯的解释说:“这是专门用来寻人追物的,名为寻鹤。”
纸鹤渐渐消失在了视线中,而江岁安的视线中多了一根细细的红线。
“开车,直走。”
“右拐。”
“直走。”
“左拐弯,再向右前方。”
纸鹤飞到了一片树林前就落在了地上,江岁安下了车将纸鹤捡起用同样的方式重新放飞了一只纸鹤。
纸鹤腾空而起,直冲向树林里,江岁安和陈弦赶忙追了上去。
冲出了树林却看到了一片巨大的湖泊,周围还拉着警戒线,岸边还有警察在勘察取证。
纸鹤飘飘悠悠的飞到了湖面上落在了水里,江岁安和陈弦对视一眼,胡小琳在水里?
江岁安看向取证的警察们,意外的发现了一个很眼熟的小警察,她使劲想了想,终于想起了他的名字。
“小刘!”
她的声音显得格外悠远,小刘疑惑的环顾四周发现了俏生生的她顿时笑着小跑过来。
“江姑娘你怎么在这?”
“我是来找人的,找到了这里,你们在这里…是发生命案了吗?”
“对…嗯…我不能透露太多,真是对不住。”小刘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江岁安想起他是沈熠年队里的那就是沈熠年管这事?
那不就好办了……
二十分钟后沈熠年赶到了湖边,看见江岁安时眼睛一亮,又看到她旁边的陈弦,醋醋的啧了一声。
沈熠年走过来抬手动作亲昵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挑眉问:“来这里有事?”
“对呀,我在帮一对老夫妻找他们的女儿,就找到这里来了。”
“女儿?” 性别倒是与湖中尸体的一致,沈熠年想了想说:“昨晚在湖中发现了一具女尸。”
江岁安还没说话身边的陈弦反倒沉沉的叹了口气,表情惋惜。
“巧了,我们要找的也是尸体。”
两人迅速交换了信息,沈熠年安排了人去比对胡小琳父母与女尸的DNA,事情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但这并不能作为证据。
江岁安在湖边将用过的纸鹤点燃,看着一团灰悠悠的被风卷走。
陈弦联系了胡小琳的父母询问他们胡小琳有没有比较明显的特征,比如胎记疤痕,又或者骨折过动过手术之类的。
胡小琳的父母说胡小琳曾经做过阑尾炎手术,且耳后有一小块不规则的红色胎记,也去做过牙齿手术。
有了这些信息沈熠年可以省去很大的功夫,他立刻让法医从这些方面入手。
不到半个小时,法医就打来了电话。
江岁安眼巴巴的看着沈熠年,他很快挂了电话,遗憾的说:“根据医院提供的阑尾炎手术记录,以及牙齿比对记录能证明湖中女尸确实是胡小琳。”
陈弦这下彻底死了心,他无奈的摇摇头,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间惨剧。
江岁安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
这一番折腾也到中午了,沈熠年看了眼时间,“走吧,先吃饭,饿不饿?”
他说话时眼神看着江岁安,眸子里的温柔仿佛都要溢出来,表情却还是那样的平静沉稳。
江岁安点点头,沈熠年顺势牵住了她的手。
见此情景陈弦心中哀叹一声,说:“我去找胡小琳父母,你们先去吧。”
“陈哥,这次的费用我不收了,你跟他们说吧。”
陈弦点点头,看着沈熠年牵着她走了,她蹦蹦跳跳的挽住沈熠年的胳膊,仰头笑眯眯的说话,斑驳的阳光落在她的脸上,宛如灵动的精灵。
陈弦重重的叹了口气,怪只怪自己太犹豫不决,明明有太多的机会,却一次也没有把握住。
走出了树林,外面就是沈熠年的车,知道她在这,他的车没有熄火一直开着空调,坐进车里也不闷热。
沈熠年拧开一瓶水递给她,“忙活了这么长时间累不累?”
“嗯…还行,就是结果不好,你们是怎么发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