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有商品可以跟商行交易,商行鼓励贸易,保护贸易伙伴。如果你想打工,也可以凭借体力赚钱。”
彼得指着一匹马道;“索尔拜,你带着其他俘虏们赶紧滚蛋,给你们一批马一日补给,两把匕首防身。
在回去的路上要和其他人好好学习商行的贸易手册。赶紧滚蛋!”
石城都司尚可喜带领水军来到战场,尚可喜登上鸟船对李银河道;“水军巡查士兵禀报,李大人和后金军发生了战斗,战况如何?”
李银河道;“后金士兵当着船队孽杀骚扰的东江青壮,本官将其抓住就地正法,杀死后军士兵四十二名,俘虏十一人。”
“大捷啊!”尚可喜兴奋地搓着手道;“俘虏呢?”
李银河指着岸上的黑烟道;“本官焚烧死尸为了防疫,还要赶时间去旅顺口,让俘虏们滚蛋了。
当然,本官揍了领队的后金军官,让他们好好学习商行的行商细则。一群文盲,需要教育啊!”
尚可喜诧异道;“他们是敌人,是军功,就这么放了?”
“尚都司啊,本官跟朝堂高官关系不太融洽,不在意军功,也不在意升官。
你跟后金有仇恨,本官跟后金也有仇恨。谁是朋友,谁是敌人呢?本官不能把后金辐射区域的百姓都杀光吧。
这里是华夏的土地,我们杀个几百里,谁为华夏守卫这片土地呢。后金的战争贩子必须惩罚,大明欺辱辽东百姓漂没军饷资财的高官们是不是也有责任。
我们心怀仇恨是自我禁锢,屠光一片区域解决不了问题。我们在绞杀敌人的时候要考虑建设,就是后金奴隶贵族也需要争取,无节制的杀戮不详。
尚都司没有读过书吧,买一套银河盗写的书籍增强修养,以防以后你头脑一热投降后金呢,现在先学习起来,起码明辨是非。
你一会找彼得领取学习资料,欠本官十斤黄金。”
尚可喜和李银河站在鸟船上快速行进,看着海岸上郁郁葱葱的树林道;“尚某巴结上官,努力在官僚体系内进步,真的是想掌握更大的权利报仇,不会投降的。”
“尚都司,世事难料,都是为了生存。哲学讲究度,辽东向北有辽阔的土地,还有冰海,银河忙着建设商道方便去滑冰。”
“李大人,我们现在正驶向旅顺口,那里是徐敷奏的防区。徐敷奏原是袁督师的中军旗鼓,曾在天启六年被袁督师派往东江联络毛帅东西并进。袁督师前往双岛会见毛帅时,携其同往,并在斩帅之后,任命其掌管东江四协中的一协,让他负责整顿旅顺的东江兵。
徐敷奏控制着旅顺口水道咽喉,对于走私船只盘查极严,你去跟他商量商道,没有效果的。尚某更是官微言轻。”
“银河不是去商量,而是示威。银河在北城隍岛被人窥视还被人袭击,银河觉得徐敷奏将军适合背锅。”
尚可喜皱眉道;“徐敷奏背靠蓟辽督师,让我们遵守规矩,率领水军击沉许多运货的船只,东江军和商贾无可奈何啊。”
“银河的船只以后经常经过旅顺口,银河哪有精力跟他扯淡。银河砸了他的大门让他看清楚商旗。如果不敢还手,以后争取当个安全的缩头乌龟。
什么是规矩?大明道统是陛下为尊,百官是内阁为尊。督师做事也得靠圈子助力。为官要讲政治,尚都司积极要求体制内进步,知道讲政治吧? ”
“什么讲政治?尚某知道政客不是好词,政治不是好东西,干嘛讲不是好东西?”
“你看,尚都司幸亏遇上银河,幸运说的就是你。你在官场泥沼进步,你居然不讲不是好东西,可以预见,你以后努力进步绝对怀疑人生投靠敌人。
在帝王专制体制下,一定要尊重道统,陛下虽然穿着补丁衣服,但是不要嘲笑陛下,要多走走亲戚,让陛下听到部分实话。不能忽悠陛下,不能玩火自焚。督师大人勇于任事敢于任事,但是忘记了讲政治,他出圈了或者他的圈子无法规劝大人讲政治,陛下会告诉督师和他的圈子什么是道统。
陛下穿不穿衣服都是吃人的龙。
徐敷奏只是武夫,没搞明白什么是走私。他可以不尊重商旗,但是他必须尊重商旗背后的船模。道统决定法统,法统表达的是道统,徐敷奏严格执行法令,服务道统了吗?千万不要理解反了,千万不要相信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戏词。那是另一个社会制度的基本人权。大明不是。”
徐敷奏站在船上脸色铁青看着商军船队在旅顺口耀武扬威,几艘水军巡查的快船被船队炮火打得四处奔逃。船队的舢板追上水军将快船推翻,将落水的军士们拖到岸边扔在砂砾上。
“徐大人。”张斌良在徐敷奏身后眼露凶光叉手道;“太欺负人了,我们有督师大人的禁海手令。
卑职愿意率领一支水军出港,将莫名其妙嚣张的商军船队击沉。否则以后遇上商旗,我们要退避三舍。笑话。”
“那就先退避吧。” 徐敷奏脸色惶恐道;“你先看看这几封信件。”
“这是内阁大人们托人传的消息,本官被御史弹劾违逆。逆是灭门的重罪,大人们只能先压下此事。”
徐敷奏对翻看信件的张斌良道;“张参将,你被锦衣卫弹劾。你在三岔河口杀死买卖的商贾,在旅顺口击沉东江船只劫掠资财,在鸭绿江口杀死买卖的参客。
人证物证确凿。李银河出海的时候,消息已经上达天听,陛下没有表态。细极思恐,你什么罪?”
徐敷奏看着满脸汗水的张斌良道;“督师大人让我们严查商路,击杀违法的军士勋贵犯法的商贾,阁部大学士让我们戒急用忍。
我们已经是死人了,莫要牵连家族啊。”
鸟船滑过江口,停在九连城附近。九连城的后金军戒备森严,仅有的几只木船被骚扰青壮烧毁在沙滩上。
李银河上了岸,身穿铠甲背着砍刀的海蓝泡出了堡子走向李银河。
海蓝泡指着附近山峦的烟火悲伤地摇摇头。
“出头鸟泡哥,你守卫的镇江堡很危险。”李银河指指海蓝泡道;“奸商啊,私自养蚕,赶紧贡献蚕茧,生丝,蚕蛹,蚕蛹营养丰富,你暴露了。”
海蓝泡诧异地盯着五味子道;“你出卖本将。”
五味子淡淡道;“海大人,用了祝福术会产生一些后果。”
“五味子你怎么不怕本将了?”
“刘医生制做了腰鼓腰铃,五味子是家族传承的萨满,觉醒了。萨满有规矩,简单说八重罪十六轻罪。你威胁五味子吗?”
海蓝泡觉得后背冰凉前胸发烫,赶忙摆手道;“我不敢。我辛辛苦苦养殖柞蚕,要改善族人的生活,李银河要抢走劳动成果是坏人。”
“放手吧,海大人。你欲望太重,病啦!法不可轻传,病不可轻治,都是担因果的事,请付诊疗费。”
海蓝泡咬咬牙,递给五味子一串铜钱。海蓝泡摘下大刀低头在地上画圈,良久道;“我不给李银河货物。”
李银河站在海蓝泡身前道;“抠门泡哥,在北方有一条大河,河水黑蜿如蛟龙,辽朝时称为黑龙。河边有一个小村子叫榆树地方,当地称呼海蓝泡。”
海蓝泡吃惊地抬起头道;“你怎么知道海蓝泡,那是我出生生活的地方。
虽然冬季漫长,那里天高河阔,我在洁白的天地奔驰,一簇簇松枝上是晶莹透明的冰花,我感觉自己是一条鱼或者是一只鸟。”
海蓝泡的眼神有些迷离;“大汗把我抓来作为死兵,我还年轻,来到辽东花花世界,我要创业。
我成为了一个首领,我像野兽一样战斗,我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蓦然回首,我在干什么呢,我在这里为了杀人而杀人。海蓝泡是我的天堂。那里并不富裕,可是有亲人的欢声笑语,有淳朴的邻居。
我知道那里被称为野人女真部落,我是野人吗?”
“泡哥,你拿着大刀架在银河脖子上,问我你是否野蛮。银河是个实诚人,不能撒谎不是,泡哥应该是位文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