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鑫榆抬眼看着自家弟弟,冷笑一声:“呵呵,确实,他对夫人很真心,看得我都要感动了,但是他爱夫人是真的,可他有野心也是真的,否则你以为他为什么一定要娶到夫人?甚至用上了各种手段都要娶她?连岳家人那么恶心的嘴脸都能忍受,真的只是单纯的为了一个女人吗?别太天真了!”
蒋顷桓听了姐姐的话颓然的坐在地上:“那怎么办?咱们总不可能就在这里等死吧?”
蒋鑫榆似乎是已经看淡了生死,语气无波无澜道:“无所谓,反正活着也没法好好的活,还不如一了百了,落得清净超脱。”
蒋倾桓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可是……可是我都还没有长大……我都还是个孩子呢!”
蒋鑫榆淡然的看着窗外:“那又如何呢?那些战场上的战士,也都是有父有母的人,谁都是个孩子,可是偏偏他们就有人牵挂,而我们这些看上去风光无限的贵人,却连一个牵挂自己人都没有,还不如那些为生计奔波的老百姓呢!”
蒋倾桓恶狠狠的捶着桌子:“那我们怎么办?!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蒋鑫榆回想着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在京城的见闻,又想起自己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眼里唯有失望的神色:“倾桓,从小到大,我们都是被作为棋子养大,父亲教我们如何审时度势、如何顾全大局。
但是安家人和皇室,明明是那么位高权重的家族,却和和睦睦,实实在在的关心孩子过得好不好。
就算是父亲大业成功,那我们呢?接着做棋子?然后在冷漠、满是算计的环境中接着过下半辈子吗?”
想到此,蒋鑫榆满是痛苦:“凭什么啊?我只是想要好好活着,活的像一个人!但凡事发之前他给我们一个后路,我都可以说服自己接着听他的话!
但他还是把我们当成棋子!从一开始就没有给过我们退路!所以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为之效忠吗?!”
蒋鑫榆最心疼的就是这个弟弟,她拉着蒋倾桓的手,苦口婆心的劝着:“倾桓,听姐姐的!放弃幻想,要是你还想好好活着,姐姐有办法!”
蒋倾桓听了之后眼前一亮:“真的吗?!姐姐你有什么办法?”
蒋鑫榆抚摸着蒋倾桓的头:“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在安阳侯爵府那样冷漠的环境中,最开始就是咱俩相依为命,我很后悔当年在你面前那样去神话父亲,以至于你现在还对他抱有幻想。
但是你相信姐姐,姐姐一定可以保下你,让你光明正大的活在人前,可是你也要跟姐姐保证,将来一定不要报复皇室和顺宁王府,更不要危害百姓!”
蒋倾桓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但是却又不怎么确定,他颤颤巍巍的开口,不确定的问道:“那……那姐姐……你……你会和我一起活、活下去吗?”
蒋鑫榆将手放在蒋倾桓的头上,少女纤细的手覆盖在了蒋倾桓的额头到发顶,让少年有些看不清自家姐姐。
这个动作是二人小时候经常做的动作,每次做这个动作,就说明父亲又要出去办事情,好几天不回来了。
蒋倾桓知道姐姐这是在动摇,虽然不知道姐姐到底是在为了什么在动摇,但是蒋倾桓心中就是十分的不安:“姐姐?”
蒋鑫榆眼中全是不舍和伤感,但是她没有眼泪,因为她是姐姐,是要担起家族荣辱的长女,这样的成长环境是不允许她流泪的。
而自己走后,这样的担子就留在了蒋倾桓身上。
最终,她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将弟弟拥入怀中,轻轻的拍着蒋倾桓的后背:“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是倾桓……以后家族荣辱,就需要你来负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