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康一二话不说,接过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喝完擦了下嘴巴对布和说道:“布和兄弟,我这一路都为这水发愁,为何你们这里水这么充足啊?”
“兄弟有所不知啊,我们这里虽然地处沙漠边缘,往东去十里是民齐镇,往南六十里是凉州府,往西是出关进疆方向,此处自古是交通要道,很多过往商队和行人都会在此落脚歇息。”
布和用木棍棍拨了拨火堆继续说道:“正是因为这里以前有很多河道汇集,虽然现在早已干枯变成戈壁,但地下水源丰富。”
说着布和用手指了指北面方向继续说道:“你看,往北约八里,在靠近沙漠的位置有个天然形成的深洞,里面的地下水常年不干,这个地方极为隐蔽难找,我们就是去那里打的水。”
听完赵康一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另外两个人继续说道:“那这两位怎么称呼啊?”
“哎呀呀,我都忘记了,石头,小结巴,你们过来。”
那二人听到布和召唤便放下手中事情跑了过来。
“这个叫石头,原名石小乙,当过兵,一直被上司欺负,后来失手杀死了上司便逃了出来,练过硬气功,力大如牛,皮实得很像个石头一样,后来相处久了干脆就叫他石头了。”
布和说着便用拳头在石头的胸口锤了两下,然后又指着另一个说道:“他因为说话有点结巴,所以我们都叫他小结巴,他本名叫毛二柱,偷东西可是一把好手,别看他年级小才16岁,可轻功了得。”
布和说罢,那毛二柱便在原地翻了几个跟头,看的赵康一连连鼓掌。
“我叫布和,蒙古人,当过马匪,后来光绪二十四年官府剿匪,杀光了我们寨子三十二口人,只有我逃了出来。”
布和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我知道是那永骊县知府冯仕安指使的,我为了报仇便乘着冯府没有戒备准备宰了这狗官,可谁知道那晚冯仕安去逛窑子了没在家,我便错把床上冯仕安的老婆当成他给宰了,然后我就被官府通缉了。”
赵康一听罢便责怪布和未免有些冲动,但那布和却告诉赵康一这其中另有隐情说道:“这剿匪的事情原本不是小小县衙该管的事,而且也没有权利去调动兵马的,这其中就是冯仕安与那熊天霸串通后向陕甘总督造谣煽风所致。”
“熊天霸,这人又是谁?”
“兄弟听我细细说来,这熊天霸乃是这方圆几百里内势力最大的一个马匪头子,他和那冯仕安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净做些丧尽天良个勾当,而熊天霸为了肃清周边小的匪帮,自己好独大,便和冯仕安商量后借助朝廷的手来“剿匪”,而此次正是那冯仕安谎称说大批革命党混在了这些小的匪帮当中,这便让陕甘总督上了当。”
“哦,原来是这样,真是个狗官。”赵康一摇了摇头说道。
“哼,老子杀了他老婆才悬赏五十两,看来他老婆在他心中也只值这个价了。”
说罢,布和起身用木棍戳了戳锅中的肉说道:“肉熟了,来来来,兄弟门吃肉。”
一顿风卷残云后,布和示意赵康一晚上睡到地窝里面,而他和另外两人睡到外面。
“这怎么行,大家都是兄弟,要么我们一起在里面睡,要么我就陪二位一起睡外面。”
“哈哈哈,果然是义薄云天的英雄,那我们就一起睡里面。”布和大声笑到。
“对了,说了半天还不知兄弟姓名?”
“我叫赵康一!”
“看你年级应该比我小,以后我们四个就兄弟相称了,我们蒙古人不讲究歃血结拜,但以后兄弟的事就是我们的事,绝无二话!”
“嗯,好大哥!”
赵康一紧紧握着布和的手,眼泛泪花。心想这茫茫乱世之中终于有了可以信赖和帮衬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