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赵康一带队来到胡家沟后,他将胡家沟作为前哨根据地,军营则建在他与胡莲儿相遇的那处水源地旁。一年的时间里,胡家沟继续收留着四处投奔而来的难民。赵康一出钱出粮,新修屋舍,开荒引渠,此时的胡家沟早已是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而随着赵康一名声在外,慕名而来参军和投奔的数不胜数,队伍规模也扩大至三千。随着赵康一的威名在河西日渐强盛,官府虽用尽各种手段极力拉拢但均未得偿所愿。
终日如坐针毡的冯仕安,因赵康一和花念昔的崛起而断了以往的财路,这一南一北两个势力如同两枚钢钉般,死死的钉着冯仕安的两只手让他动弹不得,他所能寄希望的只有政府出面招安或出兵剿灭这两条路了。但眼下袁世凯政府只顾与南方革命党周旋,又怎会分身来理会这西北地区之事。也因此,此时的西北已然成了一个有政府之名却无政府之实之地了。
这一日,由于赵康一不像其它军阀般四处为虐,抢夺钱财,少了生财之道这让赵康一军中粮饷日趋匮乏。正在犯愁之际,屏儿突然来找,说是有些挂念那谢家老太爷和大夫人,想要去看望一下。
“这倒是提醒我了,或许我们可以去找找那谢家,他们家大业大富甲一方,应该会有些合作的机会。”
想到此,赵康一便准备独自送屏儿去甘州看看。胡莲儿听罢觉得有些不妥,那谢保华一直与冯仕安勾结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此次赵康一前去只怕他们又从中作梗。
赵康一却不以为然,他认为现在谢老东家身体痊愈已开始重新执掌谢家大事,所以并不担心谢保华。况且他还有把柄在自己手中,此番如果他再作妖,便当着谢家众人的面揭穿他。
于是赵康一将军中事务托付给汤莹莹,铁四通和邓珠等人,胡家沟则交由李四和胡莲儿主持日常事务,自己第二天一早便带着屏儿只身前往那甘州了。
刚一到谢府门口,却看见此时的谢府门口四周挂满了白幔黑纱,门外站着的家丁也是身穿素衣,头裹白布一脸哀容。赵康一赶忙上前询问,这才得知原来是那谢家老东家前日突然暴病去世了。
管家将赵康一二人带入老东家灵堂祭拜过后,赵康一安慰了一下站在一旁哭泣的大夫人,得知谢老东家这一年多按照屏儿的方子调理的身子骨日渐硬朗,但就在前日老东家晚饭后服了药却突然感到胸口疼痛难忍,刚扶上床没一会便驾鹤西去了。
屏儿听了大夫人的一番话,却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便问道:“大夫人,老东家身上的余毒在我一年前离开时便已经基本痊愈了,他身上也没有其它病症,我的这个方子只是作为日常调理之用,为何服药后会突然发病呢?”
“照理说这平日东家的药都是我贴身丫鬟亲手熬制,抓药的药铺也没有换过,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啊?”大夫人说罢拿出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继续道:“或许是受了风寒或染了其它恶疾,唉!这都怪我,是我没有照顾好他……”话音刚落,大夫人便又痛哭流涕起来。
屏儿摸着脑袋想了想,觉得还是有些蹊跷,便提议要去看一下老东家的尸体。大夫人面露难色,稍微犹豫了下便也答应了下来,三人一同走到棺椁边,屏儿用手指沿着老东家遗体的胃部向上依次按压了起来。当按到胸口位置时,屏儿却查出了异样……
“怎么了,发现什么了?”赵康一见屏儿表情疑惑便问道。
屏儿紧皱眉头,想了想道:“老东家胸口位置略有肿胀,有些不正常。”
在经过大夫人的同意后,屏儿在赵康一的帮助下便将老东家寿衣的衣领解开露出了胸口部分。
“大哥,你看这……”屏儿一边用手指着老东家胸口位置一边冲一旁赵康一说道:“老东家胸口两肋间微微隆起,与周边不同, 这个位置摸上去发硬。另外你看这周边血管明显发黑暴起,也与其它位置不一样。”
“那你的意思是?”赵康一道。
屏儿盯着老东家的遗体摇摇头疑惑道:“不确定,我还需要再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