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五分钟一集合，他们将手中收集到的书籍相互传阅，能看懂灵族文字的阿里曼却并不高兴，虽然古朴的书籍带有着历史的余韵，但其中记载的事情真的只是寻常历史而已。

他们小心翼翼的避开沉浸在过去历史中的丑角，但得到的都是些茶余饭后的言情小说，这不是阿里曼所需要的。

他要的是弥补自己错误的法则，是能拯救被他所害兄弟的法术，并不是这些个无聊的垃圾。

他的情绪在阴暗的角落默默燃烧着，内心有种声音在催促着他改变这种现状，但现在还不是大打出手的时刻。

丑角与其他几类灵族不同，方舟灵族有魂石保护他们，在死亡时不被亚空间的邪神吞噬掉灵魂，黑暗灵族则靠以魂补魂，稍有不慎便堕入深渊。

而丑角剧，这群花花绿绿的存在真的有神明亲自护卫，神明的伟力保护着他们的灵魂不受另一位邪神的指染。

一旦阿里曼动手，如果跑掉一个或是泯灭一个灵魂，那神龙不见首尾的存在便会将目光注视到此地，对此他的计划必将泡汤..神明无法抵挡。

“怎么办？”艾瑞巴斯打出手语快速询问。

阿里曼伸手示意安静，看着身边堆积的书籍心情越发的烦躁，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在外围摸索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更何况之前他突破进入黑图书馆大肆破坏，这也使得馆内的陈列方式也进行了改变。

现在他能想到的方法只有一种，但有效时间恐怕不过短短十分钟，丑角剧团的机动性在灵族中绝冠第一，拥有个人网道的情况下十分钟内他们将面对数十倍于己方的敌人。

况且..天知道他们的护卫神明会不会到达，那个带着面具从没有展露过真面目的笑神...

“下一步怎么做？”艾瑞巴斯继续手语道。

他紧张的目光透过缝隙注视着丑角们，对方身上那拼接的高分子面料斑驳丛生，怪异的装扮让他倍感不悦。

就连在自家领地也要戴着面具，这种身份的专一性让他心生忿恨，他觉得丑角就是一群不懂装懂的哑巴。

“动手。”

阿里曼话音未落双手已然合十，掐动字诀‘卜算三测’顷刻发动，滚动的灵能掀飞堆积的书籍，在书架之间吹动出嗖嗖的风声。

“操！现在？”

就算如此，艾瑞巴斯也不敢放出声响，依旧打出手语，不过姿势上夸张了些。

他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阿里曼会放弃安全的方式直接采用武力解决，这里恐怕只有悬浮于空中的阿里曼会知道了。

目光通灵，看穿虚妄，升空的他得到了三个答案。身体颤动，灵能乱窜，他知道了问题的答案。

‘全员向书馆中心进发，目标只有一个，位于黑曜石基座上的水晶之书。行动！’

一个闪烁，空中的阿里曼便就此消失，艾瑞巴斯跟其余几人对视一眼，手中爆弹枪便立即上膛，阿里曼此举基本上已经告诉了对方有人闯入，现在闹的全员皆知只是时间问题。

“艹他的，伟大德尔黑暗诸神庇护，弄出来的好东西我必将双手奉上！”

艾瑞巴斯扣动扳机，轰鸣的爆弹射穿书籍，正中穿越书架的丑角演员，碎裂的血肉溅射在书页之间，吹动着这些古朴的书籍左右晃动着。

丑角们发出悲鸣，他们憎恨自己守护的历史被毁，黑图书馆开始颤动，似乎它也是哀伤于战士们的死亡。

书馆上方猝然爆开数朵光球，那五彩斑斓的光影预示着情况的危机，沉浸在悲伤历史中的丑角们立即行动起来。

百把爆弹枪的轰鸣将书馆中的安宁搅的稀碎，脆弱的纸张在金属的撕扯下四散而飞，在爆炸的烈焰下化为灰烬。

丑角们的面具上虽是笑容，但内心已经喷涌出了怒火，他们在空中翻飞之时，右拳向前打出。

手臂上的丑角之吻立即喷射出一股洁白的致密单丝，那东西飞跃百米正中千子。坚固的动力甲在那单分子武器下薄如纸张，削铁如泥般轻易洞穿。

丑角脚踩书架，空中转向甩动腕丝，抖动波及传入人身，丝线张开割裂身躯内部。

可对方的身躯中并非血肉，被丝网带出的只一地黄沙，轰鸣的爆弹一刻未停，越来越多的书籍被射穿，越来越多的书页沾染上了血渍。

“快速推进！”

艾瑞巴斯大步流星，他感谢阿里曼没有将他身上其他邪神的恩赐扔掉，至少那些个防御力场能够弥补他战记上的不足。

他的骷髅吊坠，他的手骨法器，他的心脏炸弹...他的恶魔权杖。

艾瑞巴斯瞪大了双眼，那权杖擦着他的额头撞进书架，那东西明明已经被阿里曼扔出网道，如何回到黑图书馆当中，他必能感受到其中的恶魔之魂。

“偷‘家’啦！”

那声夹杂着灵能的狂吼让他明白了阿里曼计划的突变，为什么这家伙能够突破红洞的限制...他默默注视着权杖消失的地方，内心思绪万千。

风起云涌，震爆，飓风，闪电，火球，尖啸，爆炸，扭曲，混乱，甚至是异变的力量，林恒嚼碎了自己的牙齿，誓要让阿里曼的计划泡汤。

他的做法无疑是火上浇油，这一瞬间的升腾吸引了沉默的目光，默剧的演员们立即从书架之间奔腾而来，他们好似林中的人猿上下翻飞着。

在它们永恒不变的面具笑容下，阿里曼感知到了它们波动的内心，那些面具上的笑容在他看来是如此别扭，如果能永远的长在脸上，他倒是觉得不错。

没有人能够阻拦他完成自己的事情！就算是凭空开启的数十个单人网道，就算是从中飞出的独角，无论何人，无论何物，无论何种情况，一往无前！

银河的角落，那些个偏远的星球上，一辈子没有迈出过星球的人类，正津津乐道于面前奇装异服的高瘦怪人。

看着他们表演着莫名的舞台剧目，似是死亡，似是新生，太难的他们并不理解，只知道这是群怪异的吟游诗人，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剧台上，独角以夸张的姿势甩开丑角演员们，拔出尖刀刺向张开双臂的崇高化身的胸口。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