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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滑稽的是,偏偏他还引卢氏家学“三礼”中的观点,为自己的不敬行为辩护,甚至主张把卢植的牌位移到露天的坛墠之中。
原来按古时祭礼,家家立庙,但家庙规制,自有规定,家庙中可摆放的牌位,也有定数,不可逾制。
在家庙之中,天子可祭祀七祖,诸侯可祭祀五祖,大夫可祭祀三祖,所谓“天子七庙,诸侯五庙,大夫三庙”。
年代久远,超出范围的先祖牌位,应移出家庙,先放置在坛中。过了数代,又要从坛内移出,放到墠中。
这一坛一墠,虽然在礼制上有所不同,但都是露天而祭。
但这一祭礼的规定,也有两种例外情况,所谓“一祖二祧”,牌位应永远保留在家庙之内。
一祖二祧,到底是哪些先祖,儒门之中,也多有争论,说法并不统一。
按郑玄、卢植这一系大儒的观点,所谓的一祖是得姓始祖,他的牌位,应永久保留在家庙之中。
而所谓的二祧,指的是对家族有巨大贡献的两位先祖,牌位也会被永久保留,不会被移到坛墠之中。
其他的儒门派别,对“一祖二祧”当然还有其他解释。
但对范阳卢氏来说,无论从儒家哪个学派的观点来看,卢植本人都是别无争议的二祧,时至今日,仍是如此。
卢循这番言语,却是否认卢植对范阳卢氏一族有巨大贡献,认为他根本没有资格作为二祧,摆在宗庙里永久供奉。
如此无所顾忌,肆无忌惮,也真能金刚附体,百毒不侵。陶先生听罢,竟也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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