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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日当晚,在陶先生走后,洞中这一百多号水贼里,依旧困在那里,动弹不得。
这百来号人中,原属卢循治下的,大约只有三四十人。
他们困在洞内,听得见外面锣鼓声响,身为卢循多年亲密部属,熟知号令,听到自家首领已把洞外部众悉数带走,不禁个个脸色大变,
但又不敢当众道破,被困得相近的,已是切切私语,远一点,也暗暗以眼神交流,商议对策。
这群人多是往日卢循所亲所重,大多头脑清楚,又熟知形势。
他们一番商量,将局势略作一番推演,也推断出卢循何以非走不可。
同时,也算计明白:他们这班人,作为卢循的弃子,已经被推到了一个绝境。
原来,孙恩已死,按道内规矩,祭酒之职,要么由师君指定,要么由治内众位长生公商议公推。
而五斗米道的师君,远在北地,今南北对峙,与总舵不通音讯久矣。
所谓的那个师君,是死是活,都无人知晓,甚至,连当前是否确有其人,都不得而知。
这般远隔千里万里,哪里还可能由这边报个函上去:“祭酒出缺”,数月之后,再由那边发下函来,指定个阿猫阿狗继任新祭酒?
更何况,这么多年以来,江东治都掌握在孙家手中,一如自治。
祭酒大位,自然也不会由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彼此都不知根苗的“师君”传一函而定。
这样说来,这个新祭酒,就只有由江东治内的长生公们来公推了。
按此办法,以卢循在治中的人缘和背景,这祭酒大位,他想都不用想,自然都不会有他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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