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篇文章的作者李斯,不仅因这篇上书得以留在了秦国,后来还官居廷尉,后任大秦丞相,权重一时,厥功至伟。
难道竟然就是这个眼前这个人?而为秦室立下如此卓着功勋的大臣,他的下场竟然是举家死于腰斩弃市?
这时只见陶师已经走到李斯父子面前,先是简单打了招呼,让他们在此安心等待片刻,等坛内众生心思安定后,让他们再行入坛。
陶师特地强调说:“大坛有度无类,一体救拔”,让他们不必因前尘往事而心生顾虑,李斯听到这话,竟隐隐有些面赧。
陶师看在眼里,也不说破,只说接下来要教他们一些简单的摄心口诀。他们在此静候时,可以眼观鼻鼻观心的一心默念口诀,避免阳坛外等待时间过长,烦躁过度,反而影响了自己后半程的超度。
李斯闻言,却笑了笑,摇摇手,拒绝了陶师的好意。陶师突然明白过来,长做一揖,满怀歉意的说道:“倒是渊明班门弄斧了。”
而我进了封禁之地后,只见那几个儒生鬼这时候情绪已经大体稳定下来了,正坐在地上,摆弄着自己刚才打架弄歪的头巾,按揉着自己打人时扭到的老胳膊老腿。
他们一看见我,都一脸愧疚的拱拱手,其中那个能说话的,还很不好意思的对我拱拱手,说道:“仇雠当前,我们一时难以自禁,鲁莽了。”
我此前已经大致知道他们大体的人生经历,赶紧回了礼,团团做了揖,然后很有些困惑的问道:
“说起与李斯的公愤,天下人人皆然,您几位有此心情,也可理解。但您几位看上去却都是温文尔雅的儒生,夫子之道,首重忠恕,看刚才这番作为,想见你们对李斯的仇恨,必是远远胜过俗怨私仇。
但据我所知,您几位老先生都是秦末的鲁国儒生,终生也未踏入过咸阳城半步,大多都是在故乡鲁地忧病而死,却是怎么和李斯结成了如此仇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