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曲折的金属通道之中，锈迹斑斑，水滴从金属交叠的缝隙之中滴落，在地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潭。

不知名的菌子在阴暗潮湿的地方生长，青苔顺着那一点点水流沉积下的土壤生长攀延。

细碎的脚步声自通道深处响起，鞋底踩着地面发出空荡荡的回音。

“走慢点儿。”

少年穿着皮靴，身上的衣服也从前几天坐牢时候舒适的背心短裤换成了包裹严实的衣服，特殊的布料包裹着四肢，像是适合打架的潜水服一样包裹严实，只露出一张脸来，浑身是上下带着武器背着干粮，整个人都像是在进行一场莫名其妙的探险。

在他的前方，橙色头发的少年也是一模一样的打扮，手中握着一柄长剑蓄势待发，湛蓝色的眼眸之中满是与外表并不相符的严肃与警惕。

片刻之后，达达利亚停下了脚步，手掌往后一伸。

苏洺从包里找出两片面包，摘下达达利亚的手套之后才将面包片放在对方掌心，忍不住感慨，“愚人众新人的作战服多少年了竟然还没换，我刚刚去偷衣服差点儿被巡查的人偶抓到。”

“不倒霉了也会被抓到吗？”

达达利亚咬着面包，探头看了看前方出现的岔路口，微微侧着头似乎是在倾听什么声音。

干巴巴的面包很适合在寒冷的至冬国储存，没有多少水分，却在里面混入了高热量的巧克力和坚果提升饱腹感，是很常见的食物。

达达利亚犹豫的目光落在脚下的积水潭中，不太确定的说道：“这……能喝吗？”

“咱们倒也没有苦到喝积水吧？”苏洺眉心蹙起，难以置信，“我倒霉的被压在废墟下面的时候都是喝滴下来的雨水的，还不至于喝这种不知道待了多少年的积水。”

他从包里翻出一个保温杯，倒出热茶递给达达利亚，狐疑道：“我是把你变小的时候顺路把脑子也给你收走了吗？”

“哎，这不是环境太差嘛！”达达利亚低声嘟囔着，蹲在金属通道之中喝完了一杯茶水，这才蹙起眉头，“你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苏洺挑眉，目光扫过安静昏暗的通道。

梅洛彼得堡不知道废弃了多久的管道，曾经或许使用这些管道输送过水源或者能源，但现在满目疮痍。

他的目光在路口转了一圈，沉默一瞬后才询问道：“看来你已经有猜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