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闻言,并未有丝毫的不满与恼怒。
阎国公为人,他心中有数。
这等大公无私、刚正不阿、一心为国,从不居功自傲的开国功臣,绝对是臣子中的极品,可遇而不可求。
杨辰岂会因为他一句,出于慎重而提出的疑问,就恼怒于他。
“阎爱卿放心。”
“这消息绝对可靠。”
“一来以大梁、大魏、大唐局势而论,站在大梁、大魏的角度,这一招确实是对付大唐的上上之策。”
“二来目前东海的局势,也应证了这一点。”
“这三来嘛……”
“朕在大梁、大魏、东桑等国的联盟之中,也有内应!”
杨辰话音一落。
宋仁反应最快,只是片刻,他眼神一闪,几乎脱口而出。
“是新罗!”
杨辰闻言,看向宋仁,微微一笑。
“宋爱卿,你还是那么聪明。”
宋仁低头。
“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
而随着宋仁这一声。
仲晨、江瀚包括阎国公,都是反应了过来。
难怪这些日子以来。
陛下与新罗公主,走的那么近…
原来如此。
阎国公见杨辰面对他的质疑,竟然没有一丝不满,反而细心解释,眼中敬意再浓三分。
尤其是早朝上发生的一切。
进退有度,条理分明,恩威并施。
眼前这个年轻的皇帝,与传闻中的昏庸无能,简直就是两个人。
这样的皇帝,让他这个古稀老将,再次有了披甲上阵的热血冲动。
“陛下!”
阎国公唤了一声。
杨辰闻声说道。
“阎爱卿有话请讲。”
阎国公闻言,自座椅之上站起,对着杨辰单膝跪下,拱手一礼。
“陛下文韬武略,才识过人。”
“臣之前,有眼无珠,误怪了陛下。”
“请陛下责罚!”
看着阎国公这一举动。
宋仁、江瀚眼中都是微微吃惊。
在他们印象里,阎国公可是个嘴比铁板还硬的人。
阎国公对先帝,都从没认过错。
仲晨看着跪拜在地的阎国公,眼中露出喜色。
阎蛮子这是真的服陛下了,这是好事啊。
不过以陛下之能,折服这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野蛮之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此时,宋仁、江瀚看向仲晨。
仲晨抬手轻抚胡须,嘴角含笑,俨然一副早已洞察一切的做派。
杨辰见阎国公跪拜请罪,当即自龙椅之上起身。
绕过龙案,来到阎国公面前,亲手扶起。
“阎爱卿不必如此。”
“朕知阎爱卿你并非居功自傲之辈,言语间有些冲撞,也是优心国事。”
“朕岂会怪你。”
杨辰这话一出。
阎国公心头又是一热。
陛下竟如此懂我!
士为知己者死,老夫古稀之年能再遇明主,战死沙场,也死而无憾了。
仲晨看着阎国公,那老眼微红,恨不得现在上阵杀敌,保效皇恩的样子,轻抚雪白胡须,开口说道。
“阎国公,陛下气度非凡,岂会与你一般见识。”
“快起来吧。”
“现在商谈国事要紧。”
“十年未见,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
“还不如我这穷酸老书生,来的爽利。”
仲晨调侃声音传来。
阎国公罕见的没有生气,顺着杨辰的搀扶,站起身来。
“臣谢陛下宽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