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了整整三天了,蒙问至今还没有发现一丝人类活动的迹象,像是真正的进入了一片纯粹的亚热带雨林一般。
天知道这该死的丛林什么时候才是头,没有指南针,蒙问只能靠着以前在野外训练时所学的知识来辨别大概的方向,也不知道这些常识在这里实不实用。
在丛林里摸索前进,急促的呼吸隔着湿漉漉的头盔面罩,肺部缺氧的痛苦越来越严重,双腿机械地迈动着,混沌的大脑迟钝地思考着生存下去的办法。
蒙问左右晃动了一下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颤动的睫毛上挂着大颗汗水,随着他的动作而飞溅到护目镜上,
他清楚的知道,在这个地方倒下了,百分百的肯定就起不来了,或许,还会成为某些野兽的晚餐,
蒙问望着眼前这片神秘幽深的丛林,隐藏在面罩里的苍白嘴唇,挂起一抹无奈苦笑。西斜的阳光,被茂密的枝叶遮住了大部分的光线,昏暗的丛林里,黑夜即将来临。
吸满水分的高帮靴,随着他行走,发出噗滋的水声,像是要拖垮他的身体般,一步比一步沉重。
挥刀吓开围在自己身体的飞虫,矗立在丛林中的修长身形突然左右晃了晃,又惊险地稳住了,
蒙问抬手扶住自己沉重的脑袋,眼前出现了一团团灰暗,他不得不停下来,扶住了身旁的树干来平衡自己的躯体,手中的匕首抓不住的掉落在地上。
快要到极限了吧,他想,眯起的琥珀色眸子带着深深的不甘,使力曲起的指节,压得树身上留下浅浅的凹痕。
为什么会这样?该死的!为什么自己会来到这个地方?一向意志坚韧的他,此刻却忍不住自暴自弃,微挑的眼角挂着一颗水珠,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身体泛着一股不正常的高温,腿上的伤口灼烧般的滚烫,沉重的大脑越发的混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