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透过门的缝隙看着外面站着的男人。
院子中的树木在微风中摇摇晃晃。
树叶的阴影打在男人的脸上,一会清楚一会儿迷糊。
他似乎一如既往的没有变过,似乎哪里好像变了,只是也说不清具体是哪里变了。
这个男人一直在门外徘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枝枝觉得如果自己再不出声,两人可能就要隔着一个门静静的待上一个晚上了。
“王爷,请进来吧。”
门外徘徊不定的君北越,听到女人的声音,推门而入。
屋内飘着淡淡的药草味,不浓烈,但是却能清晰的闻到。
“你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
女人嘴唇干燥,苍白,甚至有点血丝。
君北越把这些细节一点点的看在心里,印在心里,本就抽痛的心更是痛上加痛。
如果可以,他多么想自己待她受过。可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就是自己吗?
“听下人说你找我,可是有什么需要?”声音很是轻,轻如鸿毛,他甚至觉得自己大声一点都会对她产生不好的影响。
“我听到有人说你找了很多大师在王府做法祈福,王爷你给撤掉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你这样做并不会挽留任何即将要逝去的生命,只会折损她,再说我真的承担不起,会有很大的压力。
所以请您不要用我的名义,再做任何扰乱大家清静的事情了。”
“怎么,是不是有人向你乱嚼舌根?”
“并无,王府这么多人,我总能听到一些消息,大家没人对我有任何恶意,只是我自己单纯的不想要你这么做,我担不起。”
君北越此刻就像一个泄气的皮球,瞬间的瘫软下来,声音都透露出疲惫。
“我知道了,明天就会还王府一个清净,以后再也不会在王府做任何类似的事情了。”
“答应我,好好保重身体,不是为了我,看在两个孩子的面上,他们还小,真的不能在这个时候失去你。”
君北越悲痛欲绝的说出这些话,他也想让她为了他而活下来,可是自己在她面前完全没有资格说这一句话,唯有孩子是她最后的牵绊了。
或许是话题太沉重,或许是这个问题太难回答,枝枝并没有给出任何答案。
“娇娇很像你,性格也很像,一样的倔强、坚强不催。
就像寒冬的松树,不管经历任何风吹雨打,和严寒暴雪,还是能坚强的保持着自己的绿意。”
“枝枝,你这次也会一样的吧?”男人小心翼翼的继续试探着。
“或许吧,听天由命。”
“王爷我累了,想休息了。”
君北越知道她这是不耐烦自己的发问了,或许不是因为有事情找自己,根本不屑于搭理自己。
“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不等女人回答就直接逃荒似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