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语气稍缓,问道:
“铁证如山,你可知罪?”
这一问,本来就是道程序,在这样的证据下,没有人会相信这件事不是赵之龙做的。
赵之龙闻言,喉头一哽,匍匐大哭:
“陛下,臣冤枉啊——”
“臣、臣是想过不让魏国公将奏疏送抵御前,可回府之后思前想后,总觉得愧对皇恩,还没有动手。”
“况且就算臣动手了,也不至于在当天杀害国公啊,这这这…这岂不是昏了头,自己把自己推出去了吗。”
“陛下天纵圣明,定要核查到底才是啊!”
语落,众人议论纷纷。
这话的确有些道理。
赵之龙在当日与徐宏基有过争执,出去之后路人和府中侍卫也都说看见他脸上的嫉恨之色。
就算要图谋杀害,也不至于当日就下手,这无异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自己把自己推入火坑。
朱由校沉吟半晌,嗬嗬冷笑:
“你不会真以为朕能轻信了你这鬼话吧?”
赵之龙闻言一愣,立马听出了皇帝话中的另外一个意思,你说自己是冤枉的,倒是特么的把其它证据拿出来啊。
你拿不出证据,在这再是怎么喊,朕也都要把你砍了!
“臣、臣有话说!”
赵之龙眼珠乱转,急忙自证:
“与臣图谋杀害魏国公的,还有留守监的杜升,和,和魏国公府上的小公爷,徐文爵!”
这话一出,又拉出两个大鱼。
关键这话说是说了,没人信啊,朱由校也一头雾水,按说你拉人下水也得找两个靠谱的吧!
徐文爵作为徐氏长子,将来不出意外必定是会承袭魏国公爵位的。
大多数人对徐文爵的印象止于喜好面子的纨绔子弟,根本不相信他会做出弑父这种事。
至于杜升,这货更是和这事八竿子打不着啊!
这次改革,除了前南京兵部尚书王永光以外,最大的得利者就是杜升,留守监作为京师内廷在江南的代表,日后职权之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王永光伸手指向赵之龙,立即喝骂道:
“狂徒,休要在此乱咬乱吠!”
“陛下,臣请将这狂徒打入大牢,待臬司衙门审问后再行复审,以免他胡乱攀咬。”
朱由校眯起眼睛。
今日本以为是走个程序然后结案就算完了,没想到出了点挺有意思的情况,赵之龙说的事的确需要仔细查查。
徐文爵和杜升到底和这事有关没关,也需要仔细查查。
这个时候,臬司衙门甚至是督办司、东厂,都不能再信任了,因为杜升就是魏忠贤的干儿子。
这三个司法机构,每一个都趟进了这趟浑水。
现在朱由校能信任的清查部门,只有自己秘密建立的较事府,现在虽然规模不大,但全是效忠于自己一人的死士。
“行,暂交付臬司衙门办理,三日后复审。”
朱由校呵呵一笑,转身而走,不少人都松了口气。
朱由校来到后堂坐下,心中比较期待,较事府这次到底会给他抓出什么样的大鱼来。
阉党,宣昆党,东林党,勋贵…
有点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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