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来到朱由校面前,直挺挺地跪倒:“皇爷息怒…,是老奴瞎了眼,当初未能好好规劝孙大人。”
“此事与你无关,怪只怪那袁崇焕目无王法!”朱由校喘了几下,靠在石柱上,冷冷道:
“下旨催兵部、刑部,叫他们再审!”
“再三抗旨,此次若纵容于他,朕这个皇帝也就不用做了!”
这话里的意思,魏忠贤是听的明明白白,皇帝的言外之意,袁崇焕此回是死定了,没有第二个可能。
无论多少人要保,皇帝的意思就是要杀袁崇焕。
毕竟,再三抗旨也不是一般事,要是开了这个先河,以后各地将领有样学样,朝廷威严就会大打折扣。
魏忠贤心中苦笑,皇爷这还是揣着明白在装糊涂,玩帝王之术啊…
要是真的发怒,绝不会是催促再审,而是会直接下旨杀袁崇焕,这是要借刀杀人,杀人诛心!
......
中元节,是京城一年一度的佳景盛会。
每年到了这一天,达官贵人、文人学士、市井商民,乃至优倡隶仆,无不走上街市观赏灯会。
各地聚齐京师内外者,提前几日就要络绎不绝,每年数万人进进出出,拥挤得水泄不通。
尽管如此,有钱的主儿们自然有他们的好办法,出大价钱租赁位置最好,位于正中的棋牌街两侧房屋、楼阁。
今年由于一些事的发生,来京的人比以往更多。
黄华堂进京面圣这天,就是还有五日到中元节灯会,本以为提前五日抵京足够,到了才发现,提前几月来京还差不多。
由于争相抢租,京城中凡是稍稍位置好些的沿街两侧反房屋,租金价格就是越抬越高。
棋牌街名芳阁二楼普普通通的一个雅间,在中元节当日的租金竟达五百两银子。
就是隔着棋牌街两条街的石门坊,沿街一座普通民居一日的租金,竟也高达二十两银子。
当然,这其中还有天启三年会试将于下月举行起到的促进作用。
反正啊,自打辽东大捷,要将贼虏首级封验京观的消息传出,全国就是欢呼雀跃,来京师的更多。早就人挨着人了,挤得要命!
几个月的功夫,京城外护城河的两侧都新起了不少民居,隐隐有了一个大镇的规模。
大明的人也真不少,每一天都在飞速发展,朝廷的每一道政令,都有相应的促进作用,只是速度快慢罢了。
相比那些租房子的,有些人更聪明,很就有了生财暴富之道,他们在灯会周围摆满座次,按照远近设置价格。
从远到近,价格也由几文钱到三千文钱不等。
有人因此赚了钱,干脆就留在京师,打算中元节后盘下一处门面,再开个小店,做起骄傲的京都人。
黄华堂比较寒颤,由于来的太晚,别说租房子了,就连一个街道上的座位都差点没租到。
有钱没处花的感觉,他算是体会到了。
最后是好说歹说,花了三千文钱,黄华堂总算从一个农民手里买了个原价只要几十文的座位。
这座位都远到两条街外的石门坊去了,黄华堂正想着要不要直接走人回苏州,不看这个灯会了,就发现远处一片吵闹。
那边儿好像是在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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