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笔写下药方:麦冬、生地、淮山……
“谢谢大夫!”陈老板感激地说道,脸上的惶恐和不安一扫而光。
等他离开后,覃甘草对郁芊竖起两个大拇指,称赞:
“楚姑娘好样的。”
郁芊莞尔:“覃大哥说笑了。”
两人讨论陈老板的病情,一个中年妇人拉着一个书生模样、弱冠之年的男子从对面走过来。
走到医馆门口,两人拉拉扯扯,男子不愿意进,尤其是在看见大夫是个碧玉年华的美丽女子时。
两人的穿着打扮都非常朴素,男子的长衫有几个不起眼的补丁,妇人身上的衣裳,洗得褪色发白,补丁多不胜数。
妇人两眼红肿,显然是哭过,不停哀求:
“华儿,你就进去看看吧,娘求你了,你是咱康家五代单传,真有事的话,我怎么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爹?”
弱冠男子敌不过来自亲娘的泪水攻势,放弃挣扎,垂头丧气被她拉进医馆。
“扑通——”
妇人直接在郁芊跟着跪下,也不管她是否年轻。
“大夫,求您救救我儿子吧,县城的医馆我们全跑遍了,都说不能治……”妇人泣不成声。
郁芊扶她起来,坐下,又示意男子也坐下,然后给两人各倒一杯茉莉花茶,说:
“喝杯茶,缓缓,再说说看是怎么一回事。”
茶雾缭绕,茶香扑鼻。
母子俩光闻那香气,就能猜出是好茶,不敢喝。
妇人两手无处安放,抓紧衣裳一角,局促地说:
“姑娘,茶太好,给我们喝浪费了。”
“没事,自家里产的,不值什么钱,喝吧。”
郁芊微笑,笑容礼貌而疏离,清淡中有一丝柔和,奇异般地安抚了这对母子紧张的情绪。
妇人拿起茶杯,稍稍抿了一口,说道:
“我儿子患了一个难以启齿的怪病,县城的大夫都说没把握治好……”
她看向自己的儿子,让他自己说。
男子欲言又止,满脸羞愤,极其不自然:
“最近两个月,我出现……站着不能小解,须蹲、蹲着……才行……”
后面的话低不可闻。
郁芊口中的茶差点朝他脸上喷去。
她忙吞下茶水,仔细观察男子。
只见他嘴唇淡红,脸色萎黄,形体消瘦,无精打彩。
让他张开嘴,舌也是淡红,苔薄。
郁芊静心帮他把脉,发现脉象弦细,得出结论:
“肝气郁滞,脾肾两虚。”
“姑娘,这是何意?到底是什么病?”妇人焦急问道,仿佛看见一道希望之光。
“我还没检查完。”
郁芊指挥男子躺上医馆角落里,放置着专门用来帮病人检查身体的木床。
她要检查男子的腹部,双手正要按上他的肚子,男子吓得一下子弹坐起来,大声阻止:
“姑娘不可,有碍你的名声……”
郁芊表示:“不要当我是姑娘,当我是大夫。”
“不成不成……”男子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她碰,纵使隔着衣裳。
无奈,郁芊只能让覃甘草大掌柜来。
“这里痛不痛?”覃甘草照指示轻轻按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