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县城的白家别院。
一脸阴沉的白明风站在床边,看着床上和一个风姿绰约半老徐娘拥抱痛哭的白松,头大如斗,兼心劳意攘。
哭了良久,白松既痛又累,好不容易昏睡过去。
半老徐娘站起来,哭哭啼啼扑进白明风的怀里:
“风哥,你可要为咱们的儿子报仇啊……”
长久以来,白松从不知道自己是家主的私生儿子,他只知道,家主对他特别好,特别提携。
白明风恨得心在滴血,他的正室夫人生了双胞胎女儿之后,一直无所出,后院的妾室要么怀不上,要么生出来就夭折。
他知道是正室所为,只能在族里另外找人偷偷生,果然一索得男。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这个唯一的儿子铺路。
“你放心,仇,我一定会报!”白明风缓声安抚。
他回想起白松说的过程,住在楚家那个叫朱静的女子,他得好好查一查。
“来人——”
他才放开喉咙喊,他的心腹之一、此别院的管家就面无血色、丧魂落魄地撞了进来。
白明风很满意他的速度,正要吩咐他去安排把朱静抓来,却被管家口中的消息震得半天回不过神。
“家主,咱们那四个最隐秘的地方,被人毁了,里面的死士杀手,无一生还。”
管家低下头,双手叠放在小腹处,战战兢兢,屏声敛息,等待着暴风雨到来。
半晌不见家主发脾气,他抬起头一看。
白明风双眼暴突,满脸的不敢置信:
“一百零九个!无一生还?谁干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白明风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像一下子老去十年,颓废的模样,让管家侧目。
“你先下去,让我想想,想想……”白明风连挥手的力气都似已被抽光,只动了动嘴皮子。
管家立刻撤退,关上门的刹那还听见他气若游丝的念叨:
“没了他们,我怎么报仇……”
管家苦笑:家主竟然还想去招惹那么厉害的人物?!
地窖里有一坛过期许久的玫瑰露,没准能把他们毒死?
……
*******
楚宅。
楚父幽怨地盯着楚郁枫:
“儿子,给点面子好吧?你老爹我成就感满满的时候你在睡觉?”
郁枫揉揉眼:
“爹,你最有成就感的时候不是我跟姐出生那一天吗?”
楚父认真又嫌弃地:
“正确来说,是你姐出生那一刻,快去我房里拿打气筒来。”
郁枫认命地去拿打气筒,好在他有强健的身躯,强大的心脏,能承受来自他爹的花式打击。
楚父把打气筒当宝贝似地藏在自己房间的床底下。
郁枫钻进床底,把打气筒拿出来,是个脚踩式的。
厅堂里,十三少、何君逸、朱静和皇甫情被楚父那一嗓子喊得已然清醒,正对着组装好的自行车惊叹、称赞不已。
楚父弄的就是九十年代常见的那种女式自行车,后面有一个座位可以载人。
程进是完全说不出话来。
“原来自行车是这个样子的,好奇怪哦~”皇甫情摸着把手说。
朱静围着自行车转了一圈又一圈,无法想像是怎样驱动的。
十三少拿起挂在车头的藤篮,问:
“干爹,这篮子挂在前头是干嘛的?装娃吗?”
“用来放小物件,比如去集市买的肉……。”
藤篮是楚父特意画图,让楚生帮忙编出来。
何君逸满眼敬佩,不敢相信,那么多零零碎碎的东西,能组装成一辆车。
他不时扯扯背后的衣裳,奇怪,怎么会黏黏的?他感觉自己并没有出汗呀~
楚父又眉飞色舞地跟青湖说起打气筒的原理:
“其实它就是一个空气泵,一个简单的单向阀。阀门弄起的时候,空气进入气筒里,向下压时,气筒里的空气通过气管压进自行车轮胎里。”
郁枫把打气筒拿来后,楚父并不自己动手,而是让他示范给大伙看。
郁枫把气嘴夹好,打气筒固定好,用脚踩踏板。
没一会,轮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起来了。
由于农村的泥路不像城里的青石砖平整,楚父让程家制的车胎比较大,有点像山地车的轮胎,而且胎纹也比较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