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轩站在城楼上,高大的身材加上泛着冷光的盔甲,站立如松,宛如天将,他一开口,嗓门像打雷:
“百姓们,你们以为逃出去就能活命吗?城里的鼠疫已经传染了好些天,你们的家人中,说不定其中一个已经感染上。
此时出去,没药没大夫,必定会死在路上、或客死异乡,严重的会传染给身边每一个人,一个接一个死。
你们安份留在城里,太子殿下保证,尽最大可能调来大夫、药草,给任何一个被感染的人医治。”
底下的百姓停下冲向士兵的脚步,踌躇不前。
杨大将军咽了咽唾沫,继续努力一把:
“我是杨子轩杨将军,下面那些都是我并肩作战、亲如兄弟的兵,我爱惜他们比自己更甚,我不想他们任何一个人来这里送死。
可我们来了,为什么?是为了你们,为了你们的亲人,为了更多的百姓……你们想想,如果就此冲出去,传染给其他亲人或陌生人,会害死多少人?害散多少个家庭?”
大部分百姓脸上现出一种名为羞愧的表情。
有些想着去投奔别县亲人的,更是低下头,反省。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杨子轩看百姓们有所松动,情绪渐平,不禁得意起来,小声嘀咕:
“原来老子口才这么好,真是被兵书耽搁的军师!”
大部分人萌生退意,小部分人在犹豫不决,他们现在自觉没有任何症状,应该没有感染上鼠疫。
被关在城里,只有死路一条;出去,有机会能活下去,谁不怕死?
之前开口煽动众人的男子,是一个地痞无赖,抛下五十岁老母不理,收了萧大同的银子,要在城里制造恐慌。
他眼见众人在往后退,心里大急,高喊:
“知府大人都鼓励咱们外逃,说留在城里只会死得更快。这姓杨的是在骗我们,大家别听他的,冲呀——逃出去后,天高地阔任我们闯~~”
有些人认出他来,不屑;有些人听他扯到萧知府,嗤之以鼻,那知府平日的作为,让人不耻。
可仍然有十几个人凭着求生的本能,被他一再煽动。
见情势不妙,杨子轩怒吼:
“殿下有令,带头冲城者,斩!”
痞子才不信,光天化日下,他们敢砍他,不怕把民众吓坏吗?
他一马当先,带头向前冲,逞匹夫之勇。
贼眉鼠眼,眼邪心不正!
杨子轩听出他是萧大同的人,故意捣乱。
对身边的人努努嘴,副将仇飞立即扛着大刀跃下城墙。
痞子的双眼余光看见周身散发嗜血气息的仇飞奔向自己,在心中冷笑:尽会装模作样!
他不管不顾,高举手里的菜刀,挥向最近的士兵。
下一刻,那个士兵的面容在他面前消失,他看见自己高高飞起,视线和城墙上的杨大将军对平,似乎听见他说:
“杀一儆百~”
之后,他再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了。
仇飞用力过猛,导致人头飞起,鲜血喷洒,落在十几个百姓的头顶、脸上……
“砰——”人头砸在地上。
围在城门边的百姓们惊愣了、害怕了、颤抖了……
他们之前跟痞子一样,不信士兵敢下手。
可眼前这一幕,不由得他们不信。
仇飞嘴边带着冷笑,大将军保家卫国,杀的敌军比他们杀的鸡都多,会不敢杀区区一个流氓?
“你们再不老实回家待着,下场就和他一样!”
杨子轩又跳出来发表讲话,其实他更想用拳头讲道理。
没有了煽风点火的人,百性们的血性很快消退得一干二净,胆怯的他们开始把木头车调转头,往家中推去。
一个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