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卞滩。”十三少不情不愿地回答。
“路边摊?大胆!你敢糊弄本官!”
“小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陆名卞滩,和当今吏部尚书同姓!”
十三少恶狠狠地瞪着县令大人,再不把他爹的名头拎出来吓吓人,他怕会过期无效。
县令大人一个哆嗦,出了一身冷汗,是他想的那样吗?自己的升迁,可是捏在吏部尚书手里,万万不可得罪他家亲戚!
“关于陆公子状告崔铭害死其兄一事,你可认罪?”
堂下跪着的崔铭一愣,他怎么成了被告?
师爷低声提醒:
“大人,您说反了。”
啊?
郁芊不耐烦了,直接说:
“大人,我们不认罪,是崔铭诬陷我们,其心可诛。”
“你胡说,明明是他,这个姓陆的,被我哥推倒,怀恨在心,下毒害死他!”崔铭抹了抹眼泪,悲愤指责。
郁芊逼问:
“被推一推就要杀人?谁会如此残暴?难道,你就是这样的人?”
外围百姓点头,谁会因为推一推就杀人的?以为不用坐牢咩?
崔铭看见县令大人也一副赞同的模样,大急:
“他还被我吐了口水,所以非常恨我们兄弟俩!”
十三少半蹲下,用手拍拍他的脸:
“要是真恨,小爷就把你两个一起毒死了,还留着你来状告我?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
百姓们又点头,说得有理呀,要真那么狠,直接斩草除根了。
“大人,他在威胁我!你不管管吗?”崔铭嘶声喊道。
县令大人抹一把脸,暗骂:没眼色的东西,没看见大人我也被威胁了吗?
郁芊适时说话帮他解围:
“说到吐口水,我想请问,那么近的距离,你们谁会吐偏?隔着两个人你都能吐到陆公子脸上去,你分明是想激怒他,因为他是外地人,不知道恩云县成亲的习俗,肯定会当成是一种侮辱而发怒。”
“乱说,大喜之日,我为何要激怒一个外地人?”崔铭开始有些不淡定。
郁芊锐利的目光紧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因为他被激怒就会闹,作为哥哥的崔祥得出来帮你挡,只要他俩发生冲突,你就可以光明正大把杀人的罪名推到陆公子头上!别以为当时没人看见你的动作,我看见是你在后面推了你哥一把!”
崔铭慌乱地叫喊:
“大人,他们是一伙的,不可信!”
郁芊没和他在这个话题纠结下去,转身,走到张家小姐跟前,问:
“张小姐,请问崔铭昨天给你戴上的那串相思子项链,还在吗?”
张家小姐看了一眼跪着的崔铭,答:
“昨晚,他说不吉利,拿去毁掉了,还说改天再另送一条更漂亮的,但我留下了一些。”
她从荷包里掏出十几颗小小的、红红的小豆子,放在郁芊的手心上。
“张小姐,请问崔祥他是不是喜欢你?”郁芊紧接着问。
张家小姐似是挣扎了好一会,最后下定决心,回答:“是的。”
众人不觉得奇怪,县里喜欢张家小姐的男子多的是,多他一个不多,崔铭的脸色却开始变得难看。
郁芊托着小豆子先是走到案前,让县令大人看清楚,接着在堂下走一圈,让捕快、衙差和堂外的百姓也能看清楚,才说道:
“此种豆珠,可不是相思豆,它叫相思子,又叫鸡母珠,比相思豆更漂亮,更有光泽。
许多人会把它和相思豆搞混,但鸡母珠的下部是黑色的,这是它们的区别。更大的区别是相思豆无毒,鸡母珠却有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