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意思问!安弘察气鼓鼓得瞪了他一眼,转头与淮南侯见礼:“淮南侯不必多礼。”
原来是去陕西治疫的大人,父皇当年的伴读。看这样子,果然和父皇关系很好。
他往前走了几步,给皇帝留下车的空。抬眼便看见淮南侯身后跟着的一少年郎,这少年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头戴束发冠,身穿银白甲,手执短鞭。
见安弘察打量他,他抬手一示意:“殿下。”随即露出个笑脸。
安弘察也被他感染了,也笑着点了点头。这是淮南侯的副将?
那边两人已经续上了旧,皇帝往前走了几步,伸手一把把安弘察抓了过去:“怎么?生父皇的气了?”
旁边的淮南侯若有所思,看来皇帝父子俩感情很好,倒也是好事一桩。
安弘察阴阳怪气:“儿臣哪敢生父皇的气啊——”
声音脱得老长,一看就是在生气。
这可真是亲父子俩。一旁的少年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皇帝看见他倒是眼前一亮:“萧佩倒是长大不少了。”
萧佩?都姓萧,是淮南侯的儿子?
思索间,他就听见皇帝笑着对淮南侯说道:“成远,你这麟儿真是不错,有个大人样子了。”
真是淮南侯家的。
“不像我们家这个,还没断奶呢,天天早膳都要用杯牛乳。”
怎么我站在这里也能躺枪?再说了,多喝牛奶长身体,我这个年纪不喝牛奶喝酒不成!
“哈哈哈哈。”淮南侯也是爽朗之人,“陛下说笑了。萧佩都束冠了,殿下可还小呢。再说了,殿下小小年纪,可臣在陕西都听说殿下研究了不少好东西,是陛下的福啊!”
看看人家多会说话,你就知道拿小孩逗乐!
“倒也是。”皇帝倒是难得的接了话,他揉了揉安弘察的头,“我们弘察也很给父皇挣脸。”
“难得听父皇夸儿臣一句。”安弘察立马顺杆子爬。
一帮人说说笑笑,领着一堆人进了军营。
安弘察四处大量着,这军营倒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他以为军营会是旌旗飘扬、人来人往的模样,但实际上这军营倒更像是农庄。只在门口处有所戒备,也有巡逻的士兵,其他也没见刀剑枪锤。
许是看出了他的奇怪,萧佩轻声解释道:“此处为前营。虽也属军中,但因离京城太近,除巡逻外,士兵们的武器大多被清点验收在库房,以防械斗生事。”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不见练兵呢。
进了营帐,淮南侯谈起山西一事。
“臣当时便觉得奇怪,邹大人也心有疑虑,本打算快马加鞭求得陛下指示。可山西连番几次来信,邹大人终究是心系天下百姓,决定以身试险。”淮南侯也有些难捱,“臣想着邹大人毕竟是朝中重臣,只是没想到这佞臣如此胆大包天。”
“陛下又来信让臣小心行事,臣暗中多番打听,才觅得一丝踪迹。
果不出陛下所料,二皇子当年麾下有一谋士,姓陈名季。二皇子当年事败被先帝赐死,此人自杀殉主,留一遗腹子。
山西知府,正是此人少年好友,收养了此子。此番事端,便是他二人筹谋,欲搅乱西北时局。”
“恐怕凭这俩人,生不起这么大的风波。”皇帝冷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