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遵命。”翠文应下。
皇帝最后看了安弘察一眼,又给他掖了掖被角,方才起身出去。麻瓜连忙跟上。
一到外殿,皇帝迫不及待得发了问:“今天去皇庄发生了什么事?”
麻瓜不敢隐瞒,将前因后果与皇帝一五一十说了个遍。
说到了无人值守、水渠生草,说到了有人作奸犯科、安弘察怒而拔剑,说到了签字画押。
原来是见了血,那难怪会发热。大皇子这恐怕还是头一回动手,即便是心理负担,都是不小的。
王太医在一旁听得真切,忍不住插嘴:“殿下这怕是被噩住了。若是退不了烧,怕是要请人来做个法。”
被噩住?皇帝犹豫了一下,皇家请人做法,可不是什么好名头。
他回头看了眼内室,还是下了决定:“不用等退烧了,先把人都叫来。曹武德!”
曹武德上前一步:“奴才在。”
“听朕口谕,现在就派人,一路去大兴隆寺,把方圆住持请来;一路去真武庙请道长。”
谁知道今夜能不能退烧,若真退不了再找人来解,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什么这个那个的虚头名声,哪有自家崽子重要!
一个破皇庄,三番四次的惹祸,皇帝也是气得很。“叫大理寺卿从严、从重处理!不行就全剁了!”
皇帝可没有安弘察那些慈悲心肠,若不是想着留给小崽子练手,皇庄今夜恐怕是留不下人了。
“还有你!”他训斥着麻瓜,“这么大的事,怎么不知道来禀告朕?想死了不成!”
麻瓜连忙跪在地上,也不敢辩解:“是奴才的错,陛下息怒。”
“跪什么跪!你跪了弘察就能好了?”他气得想要踹麻瓜一脚,临门却又收了回来,“一会儿给朕收拾个屋子出来!”
正在这时,翠文急急忙忙从内室出来:“陛下,殿下的烧似是退了!王太医,再来给殿下诊一回脉吧。”
皇帝闻言转身就往里走,王太医也拎着药箱跟上。
“殿下的烧是退了些,现在还有些微热。”王太医仔仔细细得诊了两遍,方才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众人皆是长舒了一口气。
“只是高热易反复,今夜要尤为注意。若是再热起来,那便再喝一剂。若是没再起,那便是止住了势头,明早也就醒了。”
“辛苦王太医了。”皇帝点了点头。
弘察本就是难产而生,自小体弱多病。好不容易长大了身体好了些,这回又是大病一场。
养孩子真是件不容易的事,皇帝唉声叹气。
也幸好夜间没有再发热,皇帝放心不下,一夜的功夫过来探望好几次。第二日的早朝也通知文武百官辍了,一门心思等着啊安弘察醒来。
是以,安弘察一迷迷糊糊睁眼,就听见有人激动的声音:“终于醒了!殿下,殿下,感觉如何?”
什么怎么如何?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