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武德自然也是知道这事的,他笑着补充道:“就是那回,陛下当时还嫌那褂子素了些,又返工改了牡丹重工呢。那小王子前不久继了位,这次便是派特使而来。”
“这就继位了?”安弘察记得那王子年纪也不算大,“这么突然。”
“说是先王暴毙,小王子只能匆忙继位。”
安弘察一边往宣德殿赶着,一边听曹武德讲着南诏这些日子的动荡。
比起先前京城的小大小闹,南诏那可才是真正的腥风血雨。
这位小王子前面还有三个长兄,他本身也不是王后所出,先王也没来得及留遗言,这种情况下都能当上皇位,安弘察不禁咋舌。
“这往好里想,起码是个狼崽子;往坏里想,那就是个毒蛇。”
听起来就让人想拉起警报。
等安弘察到了宣德殿,一眼就看见有个生人坐在那,倒是个汉人模样,被晒得黝黑。
虽说南昭紫外线强烈,可能把汉人血统晒成包拯样,这倒是少见。
安弘察挑了挑眉,在最靠近皇帝的椅子上落了座。
他隔壁便是兵部尚书蒲英文。
等安弘察落了座,皇帝便与他简单介绍了一下:“这是南诏新王遣来的特使。”
又与那特使介绍:“这是太子。”
特使当然知道这是当朝太子,他虽是汉人血统,但在南诏多年,因此行起礼来有些不伦不类。
这点场面的工作安弘察自然是得好好接住的,他笑着回礼,态度亲切:“特使不远万里而来,着实是不易。”
那特使也是头一回来京城,心中十分忐忑,京城繁华迷人眼,皇宫也是巍峨庄重,来见皇帝又是一副严肃沉稳的氛围,着实给了他不少压力。
突然来了个笑起来和煦近人、说话轻声细语的太子,他顿时觉得松了一口气。
见过礼后,他便再次坐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讲述了他此行的目的。
“去岁我王有幸进见大安陛下,又得大安大儒教导,实在是感激不尽。本打算中秋备上节礼亲自来一趟,以感谢陛下的照拂之恩。”
说道这里,他叹了口气:“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南诏动荡了一阵子,如今勉强算是安稳下来,也算是差强人意。可前不久我南昭边境屡遭身毒侵扰,百姓苦不堪言。”
谁?安弘察仿佛听到了一个很耳熟的名字。“身毒?”
这不是三哥吗?
“身毒与南诏互为邻国吗?”
在安弘察的印象里,身毒不就是印度那?南昭在云南边上,这两也会有纠纷?
三哥这么厉害?这还是冷兵器时代,就把手伸着这么长了?
那人苦笑一声:“太子殿下不熟悉西南情况也是正常。南昭与身毒有一贸易线,这几年贸易量涨了不少,事端也生了不少。”
贸易线?安弘察眼睛都亮了:“可是蜀身毒道?”
顾名思义,蜀身毒道便是自四川出发、途径云南、南诏,到达印度的通商线路。
大安掌控下的云南远没有后世那么大,南诏大体上各占了后世云南、缅甸、越南的一部分,在整个西南,算是响当当的一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