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好笑了。曹武德缓步而来,见安弘察抬头招呼他,手里却是没停下来,便调侃他:“殿下今日收获颇丰。”
这是眼红了?安弘察便将手头的元宝塞给了他:“见者有份!”
曹武德笑着收了元宝,继续问道:“要给殿下寻辆马车吗?”
还真得要辆马车。
“是得要。”安弘察站了起来,擦了擦手上的灰,“麻瓜!到时候你跟着车,去给父皇送去,就说是张渐欠我的银子,让父皇给我收着。”
欠太子殿下的银子?曹武德随即想到这事的起因,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殿下这般可是帮陛下大忙了。”
“嗯?”安弘察抬头看他,“怎么说?”
他又问起来别的:“怎么都是些白银?这人不贪黄金吗?我主要是想看看地契,这些倒是次要的。”
“有的。殿下随我来。”曹武德领着安弘察往前走,“这里留给他们过数吧,我带殿下去看看别的。”
正院虽大,可也是重要的证据所在地,清点赃物这人多眼杂的,自然是寻了另一处。
曹武德边走边解释道:“这张渐本是先帝在位时跟前伺候的红人,后先帝突然殡天,殿下便对其有所怀疑,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这些年就把他放在皇宫采买的位置上,想借着采买往来抓住其和叛党勾结的证据。”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声:“只是这人做事谨慎,小错倒是有,大事却是半点也不沾边。”
“那怎么还能闹出这事来?”安弘察纳闷。听这描述,也不是什么不知深浅的人,要不是克扣到他头上,恐怕也不会有这么大阵仗。
“这便是老马失蹄了。”曹武德笑道,“张渐年岁已很大了,可他有一养子,在宫中也不算得势,只是借着他的威势,生了不少事。”
曹武德什么身份,对这事自然是门清,只是皇帝没发话,他就没下手。
“御膳房里采买克扣是常有的事,只是这人贪心过剩,失了分寸。”
要不是安弘察突然要回殿用膳,御膳房就是再急,也难为无米之炊。
再者,御膳房对张渐之子常年克扣一事恐怕是积怨已久,见他踢到了铁板,就赶紧捅了出来。
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听得安弘察一愣一愣的。
这可真是龟儿子坑爹,晚节不保啊。
“也就是说,他贪污的这些,都是以前的?”
“大都是。先帝面前的红人,又是争权夺位之时,好处自然是少不得的。”说到这里,曹武德也觉得搞笑,张渐一世风光,居然会毁在这上头。
“被克扣之人要是地位不显,事也闹不大;可若是克扣到陛下头上,御膳房也落不下来好。只有这事在殿下这里,陛下必定不会轻饶,朝堂上也说不出个什么来。再加上殿下心善,御膳房想要全身而退自然是不可能,但也只是小惩小戒了。”
“牛哇!”安弘察虽说被当枪使了,可也不得不认同这计谋之好,“这是谁起的主意?脑子这么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