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怎么去南诏就成玩了。”安弘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苦口婆心劝着他爹,“人家都说年纪大了就会稳重点,得收收闲玩的心。再说了,左相多可怕啊,儿臣才不要去找他。”
李铁的授课和顾勉的大相径庭,顾勉毕竟年纪轻,授起课来主打一个循循善诱;李铁上课时一眯着眼摸胡子笑,安弘察心里就开始犯怵,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埋坑。
“原来能治住皮猴的人在这。”皇帝摆出一副总算被朕抓到了小辫子的表情,“朕知道了,下回有事就找李铁。”
安弘察那叫一个无语,他费力地从伸长胳膊去够装满了银元宝的筐子,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它往跟前拉。
皇帝拿着手撑着下巴,悠哉得看着他费力,还不忘吐槽:“就懒死你了,是粘在椅子上了吗?”
安弘察才不听他爹的风凉话,他把筐子拉到跟前,从里面摸出两个放在桌子上:“儿臣这银元宝算是白费了,亏得儿臣千里迢迢给父皇带来。”
“千里迢迢?”皇帝真是从未见过这么睁眼说瞎话的,“这就是千里迢迢了?皇宫和张渐那宅子,二里地都没有吧?再说了。”
皇帝从安弘察手里抢走了一枚银元宝:“这本就是张渐贪污受贿的赃款,那自然是摊的朕的钱,借朕的花献朕的佛,还得朕领情,不地道吧?”
“是呢!”安弘察立马接上,“借着儿臣的名义清扫叛党的余波,要是单要儿臣领情倒也罢了,还得去左相那告儿臣的状,也不地道吧?”
这父子俩当真是对上了。
皇帝气笑了,扯了把安弘察的脸:“你这张嘴真的是片刻不饶人。”
“咱父子俩,还分什么你的我的!儿臣的嘴皮子再溜,也是要给父皇干活的。”安弘察揉了揉脸,靠在桌子上,侧着头,盯着他爹,“父皇,你给儿臣透个底,这家抄的,挣了多少 ?”
皇帝倒也没有半分瞒他的意思,“别的还没到朕这里来,赤金有三万八千两,至于白银,不是留给你看了?”
嚯!安弘察肃然起敬:“这么多!”
金银就有这么多了,不动产有多少,安弘察想都不敢想。
“可真有钱啊。这一比下来,儿臣就是赤贫。”安弘察不禁感慨。
其实老实来讲,张渐的家底丰厚,皇帝是知道的,可是丰厚到这种地步,也着实在意料之外。
“父皇,要不咱俩再打打配合?儿臣牺牲牺牲自己,再抄几家吧。”这简直是一夜完成初始资金的积累,安弘察眼红极了。
哪里还需要苦兮兮地卖这个卖那个,写这个书籍搞那个计划的?
小崽子说话不过脑子!皇帝拿笔敲了敲他的头:“你这样搞,是想朝堂上人人自危不成?张渐可以使这招,是因为他是内臣,说到底是皇家的下人,是皇家的私事。你要是把主意打到朝堂上,就等着那些人的唾沫星子吧。你连李铁都不想惹,还想招惹他们?”
“好吧。”安弘察也意识到自己的思虑不周,可他还是不想放弃,“可要是有什么该抄的,还是得抄的吧?比如儿臣要是在去南诏的路上,抄个贪官打打牙祭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