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弘察当然知道,大名鼎鼎的造纸术:“就是把纸浆铺在那种网框上,晾干脱模?”
“对。自东汉至今,造纸的工艺已经非常成熟了。”
“那问题出在哪?”安弘察不解,造纸术其实没有太大工艺改进的空间,哪怕是放在现代,也就是生产效率的区别,大体上的流程还是一样的。
顾勉也不再卖关子:“原料不够,殿下。”
他带着点无奈:“哪有那么多麻和树皮呢?更别提旧布了。”
原料不足?听起来就更奇怪了。“我们大安有那么多读书人?居然还能到原料紧缺的地步。”
“这得怪弘察。”赵捷冷不丁地说道。
“怎么又成我的错了?”安弘察瞪大了眼睛,哭笑不得,“这可真是人在这里坐,锅从天上来。”
“我可没有撒谎。”赵捷飞快地看了安弘察一眼,“弘察最近是不是没去查过书肆的帐?”
他摸不清顾勉是不是知道这其中弯弯道道,问得比较委婉:“书肆替弘察挣了不少的钱。”
顾勉在一旁算是听懂了:“原来那模拟卷是殿下的书肆出的?这写书的是何人?不知殿下是何处寻来如此大才。”
正是在下!
安弘察打着哈哈:“巧合,巧合。老爷子性格古怪得很。”试图打消顾勉殷切的念头。
“我那挣不了多少,可能都是盗版吧?”安弘察解释道,“都是限量或限期出售的。若真是因为书册,那想必就是盗印了。”
原来如此,赵捷带了点惋惜:“那可惜了,不少的钱呢。”
“不可惜。舍不着孩子套不住狼啊!”安弘察倒是很洒脱,“既然纸张短缺,那少印些也无妨,只是还是得分散点。我想想,川蜀得带上,云贵倒是可以缓一缓,南诏也得备上一些。”
顾勉应声,又提醒道:“经书倒是次要的,陈武大人那里还未编纂出来,时间充足。倒是若是真要与南诏签订合约,那是不是得准备个宴会?”
“南诏王这次来得匆忙,倒也罢了。可要是明日也没有款待,就失礼得很。”
还有这一招,安弘察也不太确定:“那......组一个?有往历吗?按以往的来如何?”
“有是有。只是南诏王必然不会独自前来,殿下届时恐怕得小心应对。”
安弘察一瞬间脑子里就想起“击缶弹琴”、“鸿门宴”的历史经典场景,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不会吧,这些人总不会作妖到我这吧?他们有没有面对甲方爸爸的自觉啊?”
顾勉虽然听不懂安弘察最后一句“甲方爸爸”是什么意思,可也丝毫不影响他戳破安弘察的幻想:“殿下还是早做准备吧。依臣所见,必定会有人挑衅。”
顾勉这张乌鸦嘴,当真是一语中的。
第二日一早皇帝的信就来了,信中也正如安弘察所料,这回是把皇族骂得个底朝天。接着才与安弘察大讲特讲他是怎么收拾这帮人的。
安弘察算了算时间,应当是八九日前发生的事了,配上南诏现在的情形来看,时间卡得刚刚好。
姜还是老的辣啊!安弘察忍不住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