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约布!”南诏王被顾勉这么一说脸上有些挂不住,转头轻喝了一声,堵住了那人的忿忿不平。
接着又与安弘察道歉:“是小王手下人鲁莽,殿下不必理睬。”
安弘察这才说了今日落座后的第一句话:“本宫是不该理睬。”
半点也没有客气的意思。
他压了压手,顾勉坐了下来,安弘察方才继续说道:“南诏前线打得似乎一般?”
竟是聊起了别的话题。
那人被无视了个彻底,脸涨得通红。
南诏王一愣:“南诏前线?”他似乎很惊讶安弘察会问起这个话题。
“嗯?除了南诏,还有哪有前线?”安弘察语气随意,更像是在闲聊,“川蜀还能看见身毒的货物,前线打得还不够烂吗?”
阿木约布气得如何一头野牛,喘着粗气:“我南诏将士奋勇杀敌、守疆卫土,怎能容得你这小白脸胡言乱语!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冲上来就要翻过长桌,想要揍安弘察一顿。
“放肆!”张俊大喝一声,抽出长刀护在安弘察桌前,南诏王则眼疾手快,一把拽住阿木约布的后衣领,将他拎了回来,一脚踹倒在地。
安弘察稳如泰山,动都没动一下,赵捷就挨着他坐,见状也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一眼。
顾勉本来还有些担忧,见赵捷没动,便也放心下来。
安弘察主打的就是一个挑衅,他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这位情绪怎么如此激动?身毒挣着南诏的银子,打着南诏的兵,占着南诏土地,本宫哪句是假?”
“你!”阿木约布被蜂拥而上的人群按到在地,还不忘反驳,“胡说!”
“那你说说,本宫胡说了什么?”
南诏王听不下去了,抬脚又是踹了下去:“闭嘴!”
他脸色已是铁青,转头对自己的护卫说:“把他给我押回去!送还给他阿父!”
等慌乱的场景在此平静下来,南诏王也缓和了情绪,安弘察才继续开口:“本宫说得没错吧?”
安弘察脸带笑意,丝毫看不出来方才的刻薄模样:“大王为了南诏在我这里委曲求全,这下好了,随随便便来个人就搅合了。”
“这种人,也能在南诏朝堂成一方角力。”他叹了一口气,“这父子俩,轻重缓急都不知道,隐忍求全也没学会,又能成什么事?”
南诏王本来还在心里纳闷大安太子今日为何如此咄咄逼人,如今才算知晓了他的盘算。
细想之下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南诏与身毒开打已有段时间了,可川蜀至今还有身毒的货物售卖,说明两地往来根本就没断过。
多大的笑话!他阴沉下脸。
“大王倒也不必如此难过,很快他就造成不了什么烦恼了。”
安弘察语调轻快,甚至还举杯遥祝了一下方才那位仁兄,笑脸盈盈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来是刚刚判了人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