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弘察这头几人还坐着聊天。
调侃完皇帝,话题转移到了顾勉身上。
“你的脚怎么样了?”
安弘察把头侧过去看他的脚踝:“看起来已经没什么了?”
“怎么?”顾勉扬起眉,眼里是显而易见的笑意,“殿下是这些日子太忙了,要拉臣这个病患做干活了吗?”
“这话说得。”安弘察脸皮厚极,“说得好像我哪天放过你了似的。”
顾勉休养的这些日子,也就在一开始的时候实打实得歇了一阵子,后面别说等皇帝和安弘察安排什么活了,他自己都坐不住,到处找活干,还替陈武帮忙编经书,两人传书传得比谁都勤快。
“我看你啊,也是个劳碌命。”安弘察点评道。
“这可不见得。”顾勉却是摇了摇头,“旁人在臣这,可没有这么大的脸面。”
安弘察也被他这明目张胆的偏向逗到,笑出了脸上的梨涡,点漆般的眸子里亮光流动:“那我可是赚到了。”
真的很明媚亮眼,值得这天底下所有的偏爱。
“没办法。”顾勉佯装懊恼,“臣只好再让殿下赚一回,以报救命之恩了。”
“那还欠一个呢!”安弘察摇头晃脑,“还有大仇得报!”
“好。”顾勉单手支额,似是无奈又是纵容,“那欠着,这回的先抵掉。”
抵什么呢?
等安弘察说完,顾勉才惊觉答应得太早,竟是上了贼船。
“殿下......这不太好吧?军中事务,臣一个文臣去插手。”
若是让蒲英文去,倒也罢了,毕竟是兵部尚书。可顾勉一个户部官员,可能?不太合适?
“这叫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安弘察振振有词,他摊开手,佯装无奈,“虽说本该是军中接手,可这前线打着仗呢,总不好拆了前线的排布吧?”
云南、蜀中防线也拉着,不好抽调。
“至于父皇那边,就更指望不上了。”他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父皇现在还在路上,怕是得要再过几日才会到京城,届时还得先选人、再交接工作、再一路过来,这谁等得了这么多功夫。”
“夫子就当帮帮忙?”
安弘察一叫“夫子”,顾勉头就疼了。
“殿下打算怎么安排呢。”
“嗯——我是这么想的。”顾勉松动了,安弘察顿时来了精神,“你说把金矿的现场管理交给赵不语,把铜矿的交给姚筝,如何?”
“姚筝?”
“是我那位女伴读啊!立了女户那位。”安弘察提醒道。
顾勉皱起了眉头:“赵小将军应当没问题,可那位姚——”
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那位姚伴读,恐怕不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