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决定回,有人决定留。
都在安弘察的意料之中。
他放下信,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让人把信给陶定方送去:“让他盯一盯,莫要随意插手。”
人的命运终究还是得要靠自己去斗争的。
安弘察不再关注这帮学子们的命运,转手开始梳理自己手头的活。
他估计自己在南诏待不久了,毕竟父皇已经在信中催他开始移交工作。
皇帝陛下的指示很是明确,就算是把其他所有人都留在南诏也是可以的,但是安弘察必须先回去。
不要狡辩、不要逗留。
不要撒娇。
看得安弘察一愣一愣的。
这......怎么还带预判的啊。
他悻悻然地把信收好,去巴拉自己拟定的计划。
淮南侯在前线打出了大安军的威名、打出了武将的风采,西北军迂回到身毒后方也相当给力,主打的就是反复侵扰、敌退我进,持续放血。
西北军毕竟是在沙漠戈壁上历练出来的实战派,越过了艰难险阻,到身毒后那叫一个如履平地。
安弘察想都不敢想,他们居然还能派出斥候来,横穿身毒,越过战场,直接和淮南侯接上了头。
得此机会,安弘察也第一次收到了自己这位亲舅舅的信。
截然不同的观感。
字迹和话语皆是一板一眼,端端正正,安弘察一开始还以为是舅舅顾及自己的太子身份,说话带了些谨慎。等他把赵不语的信拿过来一看,嘿,给自己亲儿子写信也是这个语气!
“舅舅一直都是这么说话?”两人凑一起嘀嘀咕咕。
赵不语说起自家亲爹的坏话那叫一个得心应手:“是呀!他这个人最无趣了。不知道娘亲怎么受得了他的。”
“殿下你知道吗?他每日早上鸡鸣就出来练剑了,自己受苦不说,还拉着我一起。”
赵不语在胸口处比划了一下:“我当时才这么大,小孩子正是渴觉的时候,他倒是好,我在睡梦中都能被拖起来。”
“那你长这么高可不容易。”
“嘿嘿,后来他被娘亲骂了一顿。”赵不语傻笑,“再也不敢喊我了。”
“这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了。”安弘察憋笑。
舅舅在信里还问及安弘察,西北军这一趟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差事要干,言语间安弘察竟然还品出了几分失落。
没见过这种上赶着要干活的!安弘察颠了颠手头的笔,给他舅舅写回信。
身毒东北方向,吐蕃西边,有一小国,隐蔽于高山之中,川河发源之地,或许,可以去宣扬一番大安国威?
至于身毒本身,倒是没有什么可谈的,尽早抽身为好。
倒是不知道舅舅会不会在身毒或是沿途遇到来自西边诸国的使臣或是商人?身毒离他们更近些,想必往来应当更为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