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就是檄文的延伸,百姓们真是觉得痛快,第一次觉得朝廷这么中用,编出了无数个说书的段子夸赞朝廷这次的英明决策。
京兆尹刚结完手头的案子,只觉得自己的命都快送在了京兆府,出门就听见街头巷尾孩童传唱的歌谣,顿时老泪纵横,觉得自己值了。
“圣人昭昭,麟之为灵。”
还有另一个人也有同样的感觉。
他日夜星程,回到南诏时,竟然觉得这片土地有些陌生。
山川依旧、星河未变,可他分明觉得有很大的不一样。
他沿着山路往拓南城去,一路上慢慢发现了差异。
怎么说呢,南诏天热,田地里还是一片绿意。
具体有什么区别,盛逻也说不出来,但他就是觉得比他印象里的更茂密、更翠绿了。
田埂边还有正在修水渠的百姓,盛逻这才发现,他以前出巡的时候,似乎从来没有在地里见到过人。
路边家家户户都在忙碌着,不是在修水渠、就是在修屋子,一副热火朝天的模样。
盛逻重要知道自己心中的陌生感从何而来。
与其说这是南诏,其实更像大安了,比以往更有活力、更有“人气”。
像是活过来了。
赵不语来接他:“大人别来无恙。”
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赵不语选了个折中的说法。
“赵将军唤我‘库兄’即可。”盛逻笑着说道,“虽说这名字完全不是这个叫法,可也算是入乡随俗吧。”
赵不语果断改了称呼:“库兄。”
接着调转马匹,与他同行:“殿下前两日来信,叫我来接库兄。说是要我们配合调查。”
盛逻还以为赵不语要打听他此行地目的,没想到赵不语着重点完全不是这个:“殿下在京城咋样?”
“挺好的。”好到盛逻不在朝堂之中,也能经常听到太子殿下的赫赫威名。
更不要提大学的小郎君小娘子们天天“我们殿下”长、“我们殿下”短,带着南诏学子也在喊“我们殿下”。
盛逻估计,太子殿下就算是打了他们板子,他们趴在床上养伤时,都得鼓掌叫打得好。
“那殿下,有没有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啊?”赵不语有些小心翼翼,“我也不敢问,怕殿下觉得我不用功。”
“小将军怎么想回去了?”盛逻好奇。
狗狗叹气:“太累了。”
“殿下走之前不是收拢了一堆良田,转租给了百姓们吗?我们后来又开垦了些良田,从云南借了粮种,又请了种地能手来教百姓们怎么种地。”
“如今收成归自己的,百姓们种地的积极性立马就有了。不但抢着要指导,还主动修缮水利,官府的人看都看不过来,只好全员上阵。”
这还是安弘察在时保留的优良传统,全员协力、主政官带头下一线。
如今被传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