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在算计儿臣。”安弘察瘪嘴,“儿臣可不想陪他们演上一场又一场。”
这还只是投怀送抱不知分寸,后面要是续上什么英雄救美之类的,那可真就是要了安弘察的命了。
“我一个大安太子,这点主动权应当还是有的吧?”安弘察这话虽是疑问,他父皇听起来倒像是个肯定句。
“当然有。”皇帝点头。
“那就让陈平姚都取消了,先前无礼的两人,各罚上一千两银子,送到慈幼局和济病坊去,也好叫他们过个好冬。”
“若是后续的使臣问起,就让鸿胪寺把今日的事情讲上一遍,我倒要看看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再拿我做轿子。”
先礼后兵,太子殿下已经足够客气。
“不觉得丢人了?”皇帝又笑了起来,“这要是都说上一遍,四海八荒就都知晓了,史书里都能占上些篇幅。”
“这种事也得写啊?”安弘察有些惊讶。
“那当然。”皇帝解释,“礼制向来为大事。历年使臣进京都是有宴会的。如今取消,那便为后世之先例,自然会写明、写清原因。”
“好吧。丢人就丢人,那我也得改。”安弘察嘟囔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倒也没有下地狱那么严重。随你的意。”皇帝倒是没放在心上,“倒是有一件事,这几天一直有人来问朕。”
“什么?”
“你的......”皇帝组织着用词,“小鹌鹑们。”
“冬至不远了,他们回京吗?”
“他们回不回京的前提,是案子办没办完。”安弘察回答,“办完了自然可以回,像盛逻一样。没办完的,京官没回,案子没停,他们自然也是回不了的。”
这是实习,又不是读书,哪有中断的道理。
“他们家中长辈的意思呢。”皇帝解释,“第一次外任这么久,家中挂念,想要求个恩典。”
“以后这些事情,叫他们直接去问大学好了,总是为这些小事来打扰父皇做什么?又不是整日闲的。”安弘察不满,“有什么问题家长和学堂沟通、哪有问到父皇这的道理。遇事不走正规渠道办事,尽想着走捷径,谁惯得他们。叫他们去问陈晨。”
“至于这个事。除非他们日后不打算当官了,不然这点困难必定是要克服的。”
皇帝当然是乐得清闲,也对安弘察给大臣们立规矩喜闻乐见:“好。朕知道了。”
他又和安弘察扯了半天,东聊西聊,还问起了安弘察车架上的绢花,才状似无意地说道:“哦对了,顾勉方才和工部的一帮人在朕这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