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众人都有些埋怨太子殿下的莽撞。若是在得知南诏王下落之时,便派人去清扫干净,如今也不会落得两难。
“父皇。”安弘察起身,“儿臣昨日见过盛逻,他从南诏逃出生天后,不愿再接任南诏王一职,王印也一直在儿臣这里。”
就说太子殿下在大事上行事还是相当克制的。
王印在手,太子殿下便是名正言顺的“南诏王”,一时间大臣们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南诏王与大安早有盟约在前,即便是按位次排序,太子殿下也是居于南诏王前列的。
如今既然南诏王不愿意接任,王印又在太子殿下手中,这不正适合太子殿下监管?
也叫南诏上下说不出二话来。
“既然南诏王不愿再接,那我们也不好强求。”皇帝发话。
“既然如今南诏设了两人专管,那也得有个定数。礼部理个章程出来,南诏王位怎么裁撤、新官职怎么个品级,陈平姚,你拿个主意来。”
“臣遵旨。”陈平姚出列应答。
这是不打算再封南诏王了?大臣们有些惊讶。
他们本以为陛下会徐徐图之,以免造成南诏反叛。
没想到太子殿下在南诏扎根如此之深,也如此有信心。
安弘察无视大臣门的视线,继续说道:“盛逻自领了出海的差事,愿为大安出海寻获新粮种。”
新粮种!
大臣们瞬间想起来上一回提到的找寻粮种。
这可是大功劳一件啊!
立即有大臣出来反对:“若是让南诏王独自领头,恐怕会失控。”
“出海九死一生,这位大臣若是愿意去,本宫自然是一百个赞成的。”
“至于分盛逻的权,本宫是不愿意的。知道的是分权,不知道是互害呢。”
安弘察觉得有些搞笑:“盛逻体格高大,又擅长武力,一个能打各位两个。各位是想被扔下大海喂鱼吗?还是有人能把他扔下去喂鱼?”
死人可不会说话。
就不能不让盛逻去吗?有人还是不服气,心中腹诽。
但太子殿下也说了,这本就是九死一生的活,盛逻不去还有谁愿意?
地位在这,有资格替换的也没几个。
一时间又没人吱声了。
“行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大安人才济济,这点气度自然得有。若是来一个防备一个,日后还怎么叫其他国家信服?”皇帝扫视了一下全场,“既然盛逻愿意归顺大安,那就不该无端猜测、平添纠葛。”
“四海臣服,从来都不是防出来的。”
皇帝的话振聋发聩,为这场争执划上休止符。
盛逻自此便在朝堂上明过路,在离开京城前,收到了他的新身份册籍。
“这是路引,大人的身份也已经登记在册了。殿下为大人在内城置了一间宅子,就在顾勉大人府上附近,日后两位大人也可以一起喝酒闲聊。”
麻瓜把一堆东西捧到盛逻面前:“殿下还说,宅子不大,大人家里也没太多人口,就比着顾勉大人府上规模购置的。也叫京城卖南诏特产的铺子给送了些东西,剩下来的大人自己配吧。”
盛逻有些愣神,他没想到这前后不过几日,太子殿下便已经把许诺的一切都送了过来,甚至还添砖加瓦,思虑周到。
“盛大人?”
“盛大人?”
麻瓜终于把他唤醒:“那小的就先回去了?大人可有什么话要带给殿下的?”
“请殿下静侯盛逻旗开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