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足勇气说了那一句话后，萧成远整个人卸了全身的气势，全然一副头疼老父亲的模样：“臣也不知道他是哪里出了问题，已经在家中闹了许久了。臣没有办法，每日派三四位家将轮流守着他，上学守着、练武守着、连睡觉都守着！”

就怕这位小崽子一个没注意就跑到皇宫去求见陛下或是太女殿下，叫全家人的头都落了地。

怎么说呢。照萧成远的想法，他们家这种家世，努努力，当个未来皇夫不一定，当个太女夫倒是有可能。要是小崽子真心诚意，他嚯出去老脸寻陛下问上一问也不是不行。

可问题是，以陛下对太女殿下的宠爱，问题的关键根本不在于陛下同不同意，而是太女殿下自己的意愿啊！

萧成远是想了又想，盘算了又盘算，在萧佩和殿下寥寥几次的见面中，是真的看不出来太女殿下哪怕有一丁点的意思。

别的不说，就是顾勉的可能性都比萧佩来得大！起码殿下在南诏时还亲自进山救他，又曾当着那么多士卒的面直言要替夫子报仇！

再看看自家崽，太女殿下有正眼看过你一眼吗？我糊涂的崽！

安弘察：......

大意了。

没想到父皇不是在框我，原来是在说真的啊？

她有些心虚，假咳了一声：“不知怀远将军，见没见过狼牙？”

“狼牙？”萧成远正唉声叹气呢，被安弘察这么打岔，还没反应过来，“见过啊？西北多得是，殿下想要？要这东西做什么。”

他颇为不赞成：“这东西小郎君们戴合适，殿下这样的小娘子们戴起来却是凶了几分，不好。”

......

这不又应上了？

安弘察继续心虚：“那萧世子也是有的？”

崽，我的崽！你是真没指望了！太女殿下知晓了你的心思，还在这面不改色的“萧世子”呢！

萧成远：“有啊！他爷爷留给他的，小时候他总是半夜啼哭，到处寻医求佛也不见成效，他爷爷专门去抓了只狼王，给他戴上狼牙，从此安稳了。所以臣才说狼牙这种带些凶煞之物怕只适合小郎君们。”

“那枚狼牙如今在本宫这。”安弘察望天。

“啊？”萧成远傻眼，“怎么在殿下这？”

他其实更想问，什么时候的事？

安弘察收回视线，也叹气：“还是前年在行宫，被围困后山准备突围之时，萧世子让赵不语带来给本宫的。”

后来兵荒马乱、人仰马翻的，也忘记问了。

等后来父皇提起，萧佩又不在京城。

萧成远这才意识到萧佩的心思原来起得如此之早：“不是，当时殿下不是作男子打扮？他断袖啊？”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爱的是人，而不是性别吧。

安弘察摸了摸身上：“我也没带。”

“幸亏殿下没带。”没有缘分成不了是小事，若是冲撞了殿下，那就是不得了的大事了，“殿下哪日差人送给臣吧。”

收回狼牙，那就是关起门来，是自家的事了。

安弘察犹豫。

这对她来说确实是省事了，但：“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