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便是太女殿下意愿。
唯一能叫盛逻甘愿为驱使的人。
铁杆太女亲信,没有比麻瓜更适合的人选了。
就像盛逻从未怀疑麻瓜说得前两件事一样。
盛逻的回答是笑得震天响,充沛的气息都叫麻瓜想捂起耳朵。
“小殿下。”盛逻随意抹了把被擦出来的眼泪,“还真是实话实说啊。”
可偏偏盛逻真的非常吃这一套。
正如他在南诏时,接下的每一招。
“臣应了便是。”盛逻还沉浸在笑意难以自拔,“那此后便要有劳麻公公,关键时候喝断盛某的一根筋了。”
顿了顿,他补充道:“当然,盛某身体不错,浇点海水也是无妨的。”
还是殿下了解盛大人啊!
早知道就不节外生枝了,麻瓜也是松了一口气:“不敢当,都是为殿下办事。”
一句话不偏不倚正中盛逻的心:“的确是为殿下办事。”
远在漳州的两人达成了一致,盛逻便开始介绍海船的进展,两人筹划着什么时候给太女殿下上封奏本奏明接下来的安排。一方面叫殿下心中有数,另一方面也想看看殿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主张。
这一出海,没个三五年回不来,说不定殿下还有什么想要事先布局的呢?
被两人念念叨叨挂在嘴边的太女殿下如今正躺在榻上非常刻苦地研读一位青年作者的着作。
说是青年作者,因为这位作者年纪真的不大,同安弘察差不多大的年纪,还在剑桥大学的三一学院里钻研现代哲学。
为什么说是着作呢?
因为如今安弘察握在手里的,是简简单单的几张手稿。无法连片成章的思绪,是被夹在一本天文书里的添头,被安弘察偶然间翻出来的。
但谁能想到,这几页其貌不扬的手稿,会是未来物理学界里程碑巨作的前身呢?
连安弘察自己都不敢想。
发现手稿的那日尚在节庆中,安弘察顾不得礼数,连忙招来送书的西洋商人,几番旁敲侧击下,才拼凑出片段真相。
也是因为这些手稿大都是拉丁文所写,不是安弘察熟悉的文字,浪费不少时间。
但也给安弘察留下了片刻思考的机会。
东方的蝴蝶该不该扇动一下小小的翅膀,掀起欧洲大陆的风暴呢?
她在蠢蠢欲动。
这可是牛顿哎,如今搭上了边,该不该放过?
历史的齿轮被联动起来,未来何去何从,可就不是哪个具体的人说了算的。
那是一个非常平常的午后,平常到安弘察只穿了身便衣,靠在那懒懒散散地,没有其他任何人的建议与主张,命运的分界线就此划开。
不好意思了各位。
若是真要算起来,就当是您家子孙后代,欠了我祖上,如今还来的吧。
安弘察提起笔,写下了封载入史册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