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县这个地方的手工艺本来就比较发达,荷花灯制的甚是精巧。
每一朵粉色的荷花瓣上都画着不同的画。
无双仔细瞧来,每个画来好像画的都是一个女子。
只是这女子穿着男子的衣服。
话本上的画,一般都是寓意,看不清是谁。
无双琢磨着应当是大周的某个故事里流传出来的人物。
看到精巧的荷花灯,方才对苏成山的那点埋怨之情也顿时消失不见了。
乐呵呵的抱着荷花灯。
“真巧啊公子也放灯去?”
有一婆子,看到无双,手里的花灯凑了上来,便和他搭讪。
“今晚可有什么活动?”
无双来到了康县,觉得格外的亲切。
想着反正今晚也要在这里逗留一晚上,不如参加参加这边的活动。
方才婆子神色正常,但是一听到无双问她有什么活动。
脸上顿时涌起了一股悲伤之色,两行眼泪刷刷的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抽出右手的袖子,擦干了泪水。
“哪里是有什么活动,若是有活动放花灯还好。”
“这是我们康县人为了纪念王妃娘娘!”
“特意在今日为娘娘放花灯祈福!”
“纪念王妃娘娘?”
无双将婆子的话重复了一遍。
也不是她自作多情,康县确实和她的关系最密切,京中还有哪个王妃有这样的闲心思。
想来应该自己救了康县人,他们记着自己呢,本想要沾沾自喜一番。
转念一想又不对劲,纪念就纪念,老婆子哭什么?
无双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呲着嘴问。
“拿大娘您哭什么?”
“呜呜……”
“娘娘去了,也一直活在我们康县人心中!”
“什么?”
无双放大了声音。
这些话自然也落在了老大和苏成山哪儿,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
并未从对方的脸上看出。
婆子越说越发的伤心,眼泪更加的止不住了。
双手捧着无双的荷花灯哭个不停。
“王妃娘娘是我们康县的再生父母!”
“她当年就我们康县于水火之中。”
“去了我们也念着她!”
无双梗着脖子默默的咽了一口唾沫。
他不过是离开了这么一段时间,怎么就在他们的眼里成了一个死人了?
默默的把这个消息消化了半晌,这才干着嗓子问那婆子。
“您说的王妃可是永昌王妃?”
“您确定是永昌王妃死了?”
这不说还好,一说永昌王妃,婆子直接“啪”的一下坐在了地上哭了起来。
“当年瘟疫我们家六口人,病的就剩下了我一个人。”
“多亏了王妃娘娘,亲自帮我扎的针,才捡了一条命!”
“老天不开眼啊……”
“老天不开眼……”
“要的就是好人的命!”
婆子还在絮絮叨叨的说这些什么。
无双缺已经全然都听不进去了。
整个人仿佛置身在一片真空中,摒弃了周围所有的声音,一深一浅,行尸走肉的进了客栈房间。
苏成山一直和自己在一起,肯定不会出手。
那关于她在康县百姓心中死去的这件事情,定是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