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急反笑,李孝廉再近一步。“你给我看清楚。我乃道门掌尊亲传弟子,泰康李家长子李孝廉。我李家灵药圃规模庞大,何种灵丹妙药我未见过?还有我出不起的价?”
装作一副震惊的模样,本端坐在地上的摊主往后一倒,幸得一手撑地,止住了身形。赶忙起身,端详李孝廉片刻,不住点头称赞。“有眼不识,罪过罪过。李公子怎么有闲情雅致来集市之中搜罗丹药?李家盛产灵材,在泰康府中应当不缺炼丹之人啊。”
“废话。”李孝廉享受着摊主的转变,面露常色。“我不缺丹药,但你既摆了出来,我自然照单全收。”
话罢,还朝着站立一旁安静看着他表演的秦非池一个鄙夷的眼神,明确告诉其,他就是来让你不称心的。
摊主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秦非池,又转头朝着李孝廉竖起四个指头。“既然李公子有意,那我也只能让这位小兄弟忍痛割爱了。本售两百真晶一瓶,李公子既愿出双倍价格,便是四百真晶。若是未带足够真晶,也可赊账,也可抵物。”
“你在耍我们?”久未出声的毕恒闻言,一下顶到前面,将摊前二人隔开,怒气冲冲就要揪起摊主的衣颈。
明显也不相信这价格,李孝廉打开两个丹药瓶的木塞,稍一查探,两个丹药瓶中装的都是下品秘元丹,数量也仅是每瓶六粒。“十二粒下品秘元丹,你敢卖八百真晶?”
哪怕被毕恒揪住了衣颈,中年摊主丝毫不慌,镇定道。“怎么?道门之中几无丹药售卖,李家公子不知?因这易物大会,我千里迢迢赶来此处,为道门弟子送上及时雨,还成了罪过?执法使何在!”
几句言语。
李孝廉的气势明显弱了下来。
毕恒也在此刻快速松手,向后张望,确认没有执法使的身影方才放心下来。“你这摊主,与你玩闹一阵,怎么扯到什么罪过。放心,放心,道门弟子最为讲理。”
换做往日。
身揣千晶,是李孝廉的常配。哪怕付出八百真晶购买两瓶平日里只要五十真晶上下的下品秘元丹,也不在话下。
可如今的李孝廉可没有往日那般气魄!
自东辖岭一事过后,李家应承下来的份额,让李贤忠心中滴血。李家不好过,李孝廉怎会好过。不仅受到极其严厉的训斥责罚,每月能收到的月俸也大大减少。
更加可恨的是,一直笑脸相伴的梁少平。
不时厚颜无耻的来到藏剑峰,以东辖岭一事做威胁向他索取真晶,没有余粮的地主家,正处水深火热中。
摸了摸并未隆起的储物袋,其中的真晶也仅剩五百余枚。
“下品秘元丹寻常不过两枚真晶一粒,你要的太狠了。”
李孝廉的咬牙切齿并未起到什么作用,众人围观,中年摊主处之泰然,“既无意,便莫要打搅我做生意。小兄弟,这两瓶丹药便以三百真晶价格予你。”
左右一看,中年摊主的手指正指着自己。
秦非池想要解释推辞,话到嘴边。一直沉睡在背后包袱中的午子幼兽苏醒,一下便爬到了他的肩头。睁开那双大且圆的双眼,才发现周遭皆是修士,惊慌之下毛发炸立,冲着众人奶吠。
孙晓一下被吸引了目光。秦非池肩上的灵兽幼小可爱,难以抗拒,她不自觉的上前开始抚摸,丝毫不在意梁少平渐渐阴沉的脸色。
本该是众人焦点的李孝廉,第一次败在一个玄阶新弟子手上,哪怕只有他自己认为这是一种失败。
狠心掏出储物袋中一柄玉如意,下品法器的波动绽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