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呛在喉间的溪水,秦非池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对于黄鸭的指责,他是有苦难言。
本在木屋之中待着好好的,只要不出来,有雄鸡纠缠,鸢齿怪鸟对他造成不了威胁。可总不能因为贪生怕死,就置车英于不顾。
身体表面的温度愈高,车英的处境就愈危险。
余光一瞥。
木盆正顺着溪流朝着下游飘去。
秦非池不作解释,鱼跃入溪,快速游向木盆将其置于胸口。
好不容易将人类自溪流中救起,未曾想他还敢再入。不得不对人类的无畏精神感到一阵钦佩,黄鸭同样跃入水中,不同先前只敢潜水,此刻还能冒出个脑袋瓜,目不转睛的盯着秦非池。
“呃。”猛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秦非池此时方才想起给这只救命恩鸭一个解释,“师兄体温渐高,我自此取水以求为他降温。”
“师兄?”
黄鸭一头雾水,小眼提溜一转,“这是小姐的新称呼吗?”
劫后余生,秦非池无法忽视黄鸭对其的重大贡献,耐心继续解释,“他是我的师兄,不是你口中的小姐。你说,这怪鸟何时才会离去?”
一脸狐疑的看着秦非池,黄鸭显然不相信他的解释。东西两岸只有木屋中的二人,怎会莫名出现一个什么师兄。抬头望天,四爪雄鸡与鸢齿怪鸟的交锋还在持续,愈演愈烈,但这表面之下,黄鸭凭借经验还是看出了一些问题。
与初战不同。
二兽的招式变化迅猛,威能强烈。可仔细一观,二者有意无意已经开始拉开相互之间的距离,有随时跑路的嫌疑。怪鸟如此情有可原,毕竟它从未在与阿鸡的交锋中占得便宜,每每都是负伤离去。阿鸡如此,让黄鸭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嘴上还是强硬道。
“怪鸟在阿鸡面前坚持不了多久了,顶多一炷香功夫吧。”
“这你也知?”
身处溪流之中,秦非池忍不住给黄鸭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只是抱着转移黄鸭注意力的想法,方有此一问,避免其对车英的身份过分纠结。没想到,黄鸭竟真能回答,对于双方几时罢手都能如此信誓旦旦。
鸭嘴张合,对秦非池的夸赞显然乐在其中。
“本大黄在此每每躲避怪鸟,阿鸡雄风依旧 ,哪能不知啊。”看向雄鸡的身姿,大黄露出了一丝羡慕之色,“若是我有阿鸡一半的实力,怪鸟哪里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此话怎讲?”
秦非池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眼观四爪雄鸡与鸢齿怪鸟,二者战的难舍难分,虽说四爪雄鸡占据上分,但要说只动用一半实力,太过牵强。
狰狞的鸡首与迅猛灵动的身姿,无一不在表明雄鸡已经倾尽全力,没有留手。
此话放在任何人面前来讲,大多无人愿意相信。好在黄鸭一直误以为秦非池只是失去了记忆,没有猜疑,将那先前未曾说尽的故事,娓娓道来。
鸢齿怪鸟吞吃了八拯的修行灵丹,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这就意味着,九妹体内禁制再无法破除。
不甘心。
九妹万分不甘,却无法通过寻常办法来破解,郁郁,愁苦万分。一日不甚,自高山采药,足下踏空,坠落山崖。
庆幸的是,九妹没有粉身碎骨,而是如同秦非池一般,巧遇了机缘。山壁突石,同样有着一处山洞,不同的是,秦非池所得玉片,以目前来看弊大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