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爪雄鸡爱慕九妹,隐于东西两岸的某处,最有可能处便是密林。那么,这素不相识的雄鸡,缘何频频针对己身?出言嘲讽,动手击伤,显然是对己身有着极大怨气。
若是误认自己为八拯,之前发生的种种,黄鸭、雄鸡、怪鸟的言语都可以得到解释。
可自己当真是八拯吗?
秦非池定在原地。
木盆中的溪水微波不止。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
深吸了一口气,秦非池不再理会四爪雄鸡,放空身心保持镇定,同时将木盆紧贴胸口。
待微风过后。
静止不动的秦非池,终于自木盘水影中看见了面容。
就是其本来的面容,绝非什么八拯。
有了底气,秦非池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只要不是八拯,那便与四爪雄鸡没有仇怨,更不会是所谓情敌。
大大方方的走上前去,在四爪雄鸡诧异的眼神下,秦非池伸手轻拍它那本是鸡冠之处却长着几根长长羽毛的鸡头,“阿鸡哥,你认错人了。”
“放肆!”
四爪雄鸡的怒意,凝为实质。鸡首唯有九妹可抚,怎是这犹如废物般的猎户可拍。
正欲动手,秦非池一改话锋,充当其八拯的角色,当不同于八拯那般畏缩。面色凝重,道出了最为关键一点。
“我知你不信。多说无益,小姐昏厥,体温渐高,我来此处打水,乃为其降温也。”
“什么?”鸡瞳一瞪,雄鸡气势一下软了下来,“灵草之能又开始摧残小姐了吗?快带我去看看。”
心中忐忑。
秦非池暗地里向师兄车英所了数声抱歉。此刻没有任何办法,只得利用阿鸡对九妹的爱慕之意作为切入。
既然雄鸡认为自身是猎户,那木屋之中的车英,想来就是九妹。
哪怕心中觉得匪夷所思,在此时此地,面对一位天阶灵兽,自身毫无反抗能力的情况下,只能做此行事。不管阿鸡有多恨自己,又有多少仇怨,九妹有难,它万不会在浪费功夫,阻止自己对其救援。
来到木屋。
四爪雄鸡呆立于木门处,怔怔的看向躺在木榻上的车英,汗水已经淋湿了他的衣衫,高温无需伸手触摸,光是感知便能发觉远超常人体温。
秦非池赶忙将置于边角木架上的毛巾取下,打湿后拧干了水,耐心擦拭车英的汗水。不忘回头一瞥,雄鸡眼中满是心疼,对其擦拭车英之举,有着一丝不悦,却没有出言阻止。
猜测大致是对的。
直到将车英处理妥当,再度打湿毛巾盖于其额间,四爪雄鸡一直呆望,先前那脾气已经不见了踪影。
许久。
雄鸡一声轻叹。
“我想,是时候了。”
“什么?”秦非池心不在焉道。擦拭之时,暗中摇晃了车英几次,试图将其晃醒。唯有车英清醒,四爪雄鸡方才不能再威胁到他的安危。
可惜,车英一直处于昏厥之中,不能作为依靠。
雄鸡突如其来的言语,让他心中一紧。
往往。
是时候了。
是宣判一个人的日子到头了。
难道,四爪雄鸡意图将自己斩杀?
“是该做出抉择了。”
雄鸡双爪环抱胸口,默默转身等待秦非池,眼角闪烁的泪花,并未被人察觉。